“这不是恶鬼拍门索命么,这也要查啊……”
“但凡见了这个都要死的,查也查不出什么……”
“这肯定是吓死的啊,一晚上鬼拍门几百回,回回起床开门看什么都看不见,不吓死才怪……”
“拿棍子守着也没用,鬼岂是会叫你看着的?鬼都是死人了,怎么可能被你再打死一回……”
“不做亏心事,不怕鬼敲门啊……”
人们压低声音,窃窃私语,连周遭气氛都变的沉闷压抑。
这种舆论多了,气氛会越来越不对劲,到了最终人心惶惶时,什么挽回手段都会大打折扣,费时耗力。
苏懋看了小郡王一眼,后者眼底虽有兴奋,但脚步明显慢了,身体姿态也呈现出防御,显也是心里也打了鼓,‘鬼拍门’谣言若不消下去,不利破案。
他发现人们因害怕,无人上前,无人破坏案发现场,便也不着急,先看了看外围。
这里是都知监,太监们的地盘,太监多了,房舍自然不可能是一排,和上一个死于水仙之毒的李柏不同,孙守勤的房间位置没那么好,更偏僻,更破旧,谈不上什么景致,但也有比同一排房间强的地方,这个房间在这一排的尽头处,有一定的隐私性。
苏懋认真看过四周环境,墙角痕迹,回到门前,鼻子微动,闻到了什么味道……
他停下来,打量面前门板,从上到下,从左到右,最后蹲下来,仔细看了看门缝边缘,谨慎伸手,在最边缘上蹭了下,抬到鼻前嗅闻——
是血腥味。
他唇角微挑,露出了小虎牙。
就这点本事,也敢糊弄他?
“这根本不是什么鬼拍门,是有人在装神弄鬼。”
“啊?什么意思?”姜玉成跳了过来,“动静这么大,好些人都听到了的……”
苏懋将抹过门的手指递到他面前:“闻闻看。”
“铁锈味?不对,是血!”姜玉成很快闻了出来,揉揉鼻子,“这血是不是有点太腥了?”
苏懋指了指门缝的位置:“再看这里。”
姜玉成凑过去。
这门板不新,轻轻推一下噪音就很大,跟使了八百年的破牛车似的,颜色自然也旧的发沉,不仔细看瞧不见,仔细一看,那深褐色似乎夹了黑了东西,可不就是——
“血迹!是血!”
“小郡王聪慧。”
苏懋肯定了姜玉成的表现,又问:“黄鳝,郡王可熟悉?”
姜玉成点产头:“吃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