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安对他说:“今天之后还需要我吗。”
“需要。”
他还有别的构想,另一幅画。
“那我得住在这里,我不想来回跑。”凌安看向窗外,白皑皑的雪景,一片刺眼的白,他喃喃道,“n州好冷。”
停下笔,严汝霏朝他那儿瞥了眼。手上沾着各色颜料,随便擦了一下,他抓起自己的外套丢给凌安。
“你穿上吧,别感冒了。”
严汝霏心情愉悦,说话就温柔十足。
这是凌安想要的温言细语,他看着对方出神,严汝霏又说了什么,他没有听清,随便敷衍地应了下,心想林淮雪如果还在就好了。
凌安从未见过这第一幅画,画作完成那天他因为重感冒住进了医院,第二天严汝霏打电话问他为什么失约。
“请假。”他说。
严汝霏一言不发将通话挂断了。
果然还是不一样。
因此他试图将严汝霏变成完美替代品。
一周后再回到画室,里面依旧是杂乱画具和颜料石膏。
白天的画室只有凌安一个人,通常被他用来补觉。严汝霏是个精力旺盛的人类,白天就读于某高等学府,搞投资,与同僚聚会,晚上熬夜做无名画家。
今夜无眠,严汝霏化身前拉斐尔派的米雷斯,将凌安沉进灌满水的浴缸里。
最开始水是热的,渐渐变冷。
一次一次,凌安重复在水里睁开眼睛。
他发现那张脸正在水波微澜里被扭曲模糊,不成形状。
挣扎被伸来的手摁住了,溺水的窒息感让他的感官仿佛被液化拉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