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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桦和许嘉言的婚礼,就定在这样一个风和日暖的春天。

整场婚礼都由两人筹划,然后策划师给出具体的方案,从会场的布置、来宾的座次到宴席的菜品、礼服的设计,大大小小所有事,都经过了精心的考量,实在是个不小的工作量,因此苏平分担了许嘉言不少工作,每天叫苦连天地问他什么时候能结完婚。

许嘉言:“我结完婚就请婚假度蜜月去了。“

苏平哭喊:“我不准假!”

许嘉言还没发话,童桦就不乐意了,对着手机喊道:“你敢,我去起诉你!”

苏平哈哈笑起来,对许嘉言打趣道:“你家这个厉害得很呀!”

话虽如此,苏平却还是尽力给他腾出时间来,毕竟这是件大事。许懿行年前就调回了a市,他与安颖也常常过来帮忙,忙活了一个多月,将事情前前后后都安排妥当。

这日早晨,吃过了早餐,童桦与许嘉言便回房间换上定做的礼服,都是黑色西装白色衬衫,出自大师之手,剪裁极为漂亮利落,衬出二人优美的体型,并肩站在镜子前面,都是一样的玉树临风,气宇轩昂。

许嘉言俯身拿起盒子里的领结,仔细地给童桦系在领口,童桦也有样学样,为他打好领带,然后抚平衣襟,手放在许嘉言胸膛上,抬起眼来,笑眯眯地看着对方。

许嘉言顺势握住他的手,然后低头吻他。

里面情意正浓,房门忽地就被推开,许懿行咋咋呼呼地闯了进来:“衣服换好了没有,造型师到了……诶呦!你俩怎么回事,急这么一时吗!”

许嘉言&童桦:……

造型师和助手拎着箱子进来了。童桦和许嘉言都不想化妆,于是只是把头发整理了一下,很快就弄好,然后就开车直奔婚礼场地。举行仪式的地方在一家高档酒店的花园,绿草成茵,惠风和畅,花台上都是大朵大朵鲜嫩娇羞的粉红色玫瑰,正中央一条纯白的地毯,以白色纱幔和百合花隔出一条小路,直通到一处缀满鲜花的半圆拱门,两侧摆了数十个纯白色系蝴蝶结的座椅,更远处的两边是摆满了各色食物的长餐桌。

十点钟的时候,有宾客陆陆续续到场,来宾手持的请帖都是许嘉言亲手所写,一笔挺拔峻丽的好字:诚邀高朋莅临,共证琴瑟和鸣。

十一点,仪式正式开始,两位新人在诸位亲朋好友的见证之下走过长毯,穿过拱门,许下誓言,许钧皓和林源都是一身小西装,各捧着一个托盘做戒童。交换戒指,交换一个深吻,台下纷纷鼓起掌,几位至亲都红了眼眶。

许嘉言慢慢松开童桦,两个人对视,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。穿跨越七年的别离,从青葱年少到各自成人,爱如醇酒愈发浓厚。

许嘉言轻声道:“‘你如一只云雀,衔来一枚阳光。’童桦,我爱你。”

许懿行本站在一边待命,看见他哥说话连忙把话筒塞过去,结果十分不凑巧,只接住了最后三个字,通过音响一下子传遍了花园,童桦和许嘉言都被吓了一跳,来宾们一怔,纷纷笑起来,原本庄重的氛围一扫而空。

童桦哭笑不得地看了许懿行一眼,接过话筒来,笑盈盈说道:“要是说起来,今天我最感谢的一个人,还是我这伴郎,我得朝你行媒人礼。”

童桦朝着许懿行一拱手,西式婚礼上穿着高定西装礼服的新郎来这么个动作,惹得大家都哄堂大笑,许嘉言无奈的笑着,反正今天来的都是亲朋好友,由他高兴就是了。

童桦接着说:“八年前,我上大一,要不是学长来看阿行,我兴许就孤苦终老了,那叫什么,对,一见学长终身误,我可不就被误了终身吗!”

底下又笑起来。

童桦声音清亮好听,此时微微沉下一些,带上了温柔的意味:“那时候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男生,喜不喜欢我,但是我总是觉得,遇到你不容易,错过了会很可惜……果然是这样,这一生我求仁得仁,复无怨怼。我不去说山盟海誓,也不立白首之约,余生还长,你看着吧,我爱你,不比你爱我少。“

童桦转过头来,看着许嘉言,脸上挂着笑,眼睛却湿润着,他哽咽着说道:“我好高兴啊,学长。”

————完————

婚礼结束后的晚上,一家人聚在一起。

许钧皓突然问童桦:“叔叔,你怎么没有扔手捧花?”

童桦反问:“我扔花干什么,你看见我拿花了吗?”

许钧皓认真道:“婚礼上新娘要扔手捧花的呀,谁接住就是下一个结婚的人啦。”

童桦:“没有新娘子,所以没有手捧花。你才多大就想结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