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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才醒过来的时候,聂云汉没工夫注意这个,现在看到这条“华丽”的木筏,把卓应闲好一通夸,坚决不再坐进去。

他认为自己已经醒了,就不能再让阿闲费力拖着自己。

两人也没怎么争执,卓应闲不由分说,先把聂云汉按进木筏里,把之前采的草药拿出来,嚼碎了给所有的伤口全换了一遍药,顺便把自己被秃鹫抓出来的伤口也给敷上了。

聂云汉的脚底是重灾区,他本就没鞋穿,脚上包的只是叶片,方才那么一折腾,叶片早掉了,脚底伤口糊的全是烂泥。

这里的泥巴又臭又腥,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脏东西,卓应闲最怕的就是他伤口感染,赶紧从附近的小水坑里取了水,为他清理脚底的伤。

聂云汉坐在木筏上,看卓应闲仔仔细细地帮他洗伤口换药,忍不住道:“阿闲,你真好。”

“只是做这么一点事就好了?”卓应闲头都不抬,“真是缺爱。”

聂云汉笑嘻嘻地说:“我只缺你的爱。”

他顿了顿,又说:“现在我的人生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。”

久违的情话就像女娲的补天石,把卓应闲颠簸了两天、被戳得像筛子一样的心全都补了起来,他仰头对聂云汉一笑:“嗯,我也是。”

怕对方觉察出自己体力异于以往,卓应闲没跟聂云汉争执,按照他的吩咐取来了柳条蒲叶,让他自己编了简单的草鞋穿,最后倒是那具鳄鱼尸体占了大便宜,鸠占鹊巢地躺进了木筏,被卓应闲拖着,聂云汉则另找了根棍子当拐杖,忍着脚底痛,蹒跚地跟在卓应闲身边。

聂云汉醒了,卓应闲心中有了主心骨,甚至感觉运气都好了起来,两人不仅很快辨明了行进的方向,更是很快找到了些有用的工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