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穆身子无力的倚在床头,那双眼睛含着眼泪,眼睛红红的望着季宵焕,他想要说话,却感觉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了怎么都说不出来,连喘息都困难的要命。
于是他很用力的拽着季宵焕的衣襟,用力的指尖苍白,无论季宵焕怎么搓揉他的手他都不肯撒手。
“你”况穆艰难的说了一个字,却被哽住了,他难受的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息。
季宵焕立刻抬手将况穆紧紧的抱在怀里,掌根揉着况穆的心口,一下下的给况穆顺气。
季宵焕明明什么都不怕,当年他进了监狱,被监狱里那一圈人高马大的犯人围殴,他没有怕过,出了监狱后,他被人从背后砍了一刀,差点捅破了心脏。
那时候季宵焕一个人躺在医院里,很清醒都看着自己身上流出来的鲜血,他也没有怕过。
可是现在季宵焕看着他弟弟一点点苍白下去的脸色,感觉心脏那个地方像是被人给用刀掏空了。
他这辈子只出现过三次这样的感受,第一次是季明义忽然跳楼去世的那一天,那时候他还小,对恐惧这种感觉记忆不深刻。
第二次是况穆出车祸的那一天,他接到了周冰双的电话,电话里说况穆出事了。
第三次是现在。
季宵焕一下下揉着况穆的心口,一声声急切的叫着他:“月儿月儿”
在季宵焕的按揉下,况穆心口舒服了一些,他喘了两口气,瞪着血红的眼睛,眼泪充满了眼眶,用尽全身的力气拽着季宵焕,说:“警察来找你做什么”
季宵焕对上了况穆的眼睛,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了。
况穆却咬着牙,嘶哑着声音继续说:“他们是不是又要带你走!”
季宵焕看见况穆这个样子,心疼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