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七年,都已经七年了”况穆却低声的笑了两声说:“我也觉得我快要忘了,马上就要忘了。”

墓园在下午三点关闭,眼看着天上雨下的越来越密,况穆站起了身子摇摇晃晃的往台阶下走。

就在这个时候墓园的大门口忽然出现一个穿着黑风衣的高大男人。

那个男人打着一个黑伞,脸掩盖在黑伞之下,浑身带着很强的气场,脚下踏着雨一步步的往台阶上走来。

况穆猛地顿住了步子,他站在台阶上,垂眸望着那个朝着他走来的男人,双手都紧紧握成了拳头。

这时候男人走到了况穆身前的两个台阶之下,缓缓的抬起了雨伞,抬起头对况穆说:“请让一下。”

况穆的肩膀猛地一松,低下了头,欠过身子让了两步。

男人从他的身前走了上去。

接着况穆的身后就响起了守墓人和男人的声音。

“老赵,你怎么今天来了啊?”

“我工作忙,明天就要去国外出差了,没个小半年估计回不来,临行前我想来看看我儿子。”

“去哪个国家啊?”

“意大利。”

“那远啊。”

两个人寒暄的声音越来越远,况穆抬手扶住了旁边的大树。

树干被雨淋的湿漉漉的,手感很不好,况穆却扶了好一会,才缓缓的走下了台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