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种情绪了,现在那种情绪的突然出来令他无比的压抑。

他只要每每想起他站在三楼,看着况穆在水中浮沉的那一幕,他都感觉躺在水里的人,不是况穆,是他自己。

是他自己快要被淹死了,是他快要被这种情绪压抑的要淹死了。

那些情绪积压在他的胸口无法释怀,所以他只能用愤怒将那些情绪全部都发泄了出来。

季宵焕手紧握成拳,深吸了两口气,压着声音质问况穆:“所以况穆,你给我解释一下,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?为什么过来不告诉我?为什么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?!”

季宵焕很竭力的在压制自己的嗓音,可是他最后两个字还是拔高了声调。

况穆低着头,一言不发的听着季宵焕的叱责。

他的骨骼细瘦,腿微微的弓起,双手撑着床单把床单捏的满是褶皱,以一个蜷缩的姿势坐在床上时,总是看起来又瘦又可怜,连撑着床的手臂都在微微的颤抖。

季宵焕从来没有对他那么凶过,更从来没有这样的吵过他。

况穆紧抿着嘴巴,很努力的把眼泪含着眼眶里,忍住没有哭。

最后他深吸了两口气,扬起了头,眼睛含着水光,声音有些委屈的说:“哥,我是想要给你的过生日的”

“你别生气了好不好,我给你带了生日礼物”况穆说着就吸了吸鼻子,探着身子去摸外套的衣兜,声音放的又轻又软的似在哄着季宵焕。

季宵焕阴沉着脸,看着况穆慢慢的挪到外套的地方,抬起细白的手指摸外套的衣兜。

况穆的身子很虚弱,即便是抬起手的时候,手都在细微的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