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那时候告诉况穆,我们回不去从前,我们之间最好的关系就是陌生人。

想到这里,况穆很艰难的问:“是因为我们要做陌生人吗”

季宵焕沉默了一下,应着他的话说:“对。”

听见季宵焕的这个“对”字,况穆一下憋不住了,他纤细的手猛地的抓紧了季宵焕的衣领,上身半倚在季宵焕身上,仰着脸哭喘着说:“你和我认识了十几年,现在我住在你家我们每天一起回家,我被人关在仓库里你会来救我,我生病了你会陪着我,我做噩梦了你会抱着我我们怎么可能是陌生人啊”

胸腔里那滔天的委屈和伤心几乎快要把况穆整个人都涨破了,他抖着声音问:“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啊”

“你为什么总是要推开我啊,哥”

况穆的眼泪就像停不住的水龙头哗啦啦的往下掉,所有的委屈都像是要在这一刻崩溃,他自从来到这里哭了无数次,伤心了无数次,可是从来没有一次让他哭的那么的委屈。

“陌生人”这三个字不是季宵焕第一次说了。

况穆也早就应该听习惯了,可是今天晚上这三个字就像是一般尖刀,割断了他心里紧绷的那根弦,眼泪和悲伤如同泄了洪的洪水,铺天盖地的几乎快要将他淹没了。

季宵焕看着况穆,眼里情绪翻涌,但最后他也只是声音平淡的说:“别哭了,会吵醒时礼。”

况穆红润的嘴巴颤抖了两下,牙齿咬紧了下唇,闭上眼睛不再说一句话了。

他的胸脯还在剧烈的起伏,手臂狠狠的蹭了一把眼睛,低下头在医药箱里不停的翻找,从季宵焕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况穆的眼泪一滴滴的落在药箱里,哭的竭力又抑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