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关系,母后去不了,我替母后去,”林夕道:“回来说给母后听。”
崔氏揉揉他的脑袋,道:“就这么想出去?留在京城陪母后不好吗?”
林夕道:“好是好,但人生一世,放着那么大的世界都不去看一眼,岂不可惜?再说了,我就去看看,一有机会我就回来看您。”
崔氏轻叹一声,不再多劝,笑问道:“‘大漠孤烟直,长河落日圆’,这两句诗却好,又是从话本子里看的?”
林夕点头:“嗯呐。”
崔氏失笑,在他头上敲了一记,道:“哪家的书生这般不务正业,正经书不看偏爱写话本子,跟他说,让他别写话本子了,哀家赏他个状元做!”
林夕捂头笑道:“今儿我拿这个玩笑,安相还教训我,嫌我轻狂呢,赶明儿再见到他,我就说是母后教的,看他还敢说什么!”
崔氏道:“安相正直严谨,是国之栋梁,下次不许再这么失礼知道吗?”
林夕“哦”一声,又得寸进尺:“母后,我今儿见着安相未来女婿了呢,生的很是端正,又是少年进士,听闻安相长女也才貌双全……”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林夕觍着脸道:“他们不是下个月成婚吗,儿子想去蹭个热闹……母后您跟皇兄说说,早些放我出去呗,关在这里我真的会闷死的……母后,母后!”
……
与此相隔不远的大皇子居处,皇后许氏推开书房门,待看清书桌前端坐写字的林晏后,微松了口气:“你这里怎么一个下人都没有,本宫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!”
林晏头也不抬:“母后不该现在过来的。”
许氏神色一冷,道:“怎么现在连你都要教本宫做事了吗?”
林晏低头:“儿子不敢。”
许氏语气略缓,道:“那惹事精胡说八道,本宫还以为你真的受了伤,所以过来看看。”
听到“惹事精”三个字,林晏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跳,强忍着没多说什么,只道:“多谢母后关爱,儿子没事。”
“没事就好,”许氏在一旁坐下,道:“你也是,你父皇要杀那祸害,就让他杀好了,你拦着做什么?如今你为救他既受伤又挨罚,他可有半分领情?”
林晏闭上眼,长吸一口气,道:“母后说的是。母后难得出来一趟,便也去四弟那里坐坐吧,他这次也受了牵累……”
许氏道:“他又没受伤……好了好了,知道了,本宫稍后去他那里转转就是。”
一时竟再无话。
林晏提笔写字,写了七八个,终于再忍不住轻咳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