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入夜便下了一场急雨,雨打绿梅落了一地香。
沈遂伏在案桌上,衣袍散落在地上,墨色长发被拢到身前,面前摊着一册艳情的画卷。
林淮竹最终还是折回书局,买下先前看上的那本食谱,除此之外还有不少龙阳图。
书局的店伙计倒是没骗人,这次新到的图笔触细腻流畅,的确出自‘名家’之手。
常言道,从善如登,从恶如崩。
林淮竹自开了情窍后就一发不可收拾,不仅对此事热衷,且天赋惊人。
雨水越来越丰沛,像断了线的玉珠噼啪砸到虚掩的窗上。
沈遂光裸的背在灯烛下,犹如一方上好的羊脂白玉,一侧的肩被林淮竹竹节般修长的手掌扣着,他另只手持着一杆笔在沈遂背上挥毫画梅。
他笔走游龙,软豪至沈遂的右肩延直尾骨,偶尔停下来将唇覆在沈遂的耳根脖颈。
沈遂眼睫颤了颤,汗水顺着额角滑下,在他半垂的眼睫垂了片刻,最后滴落在摇晃的案桌。
林淮竹附在沈遂身后,拾起朱笔在沈遂背上点缀,一朵朵梅随着绽放。
背上又痒又觉怪异,沈遂心跟着悬在不实处,他低喘着问,“……好了没?”
林淮竹没答,停下笔忽然揽住沈遂,小心避开他背上那一枝枝梅。
他们紧紧贴在一起,呼吸与心跳似乎都重叠在一起。
风声忽然急劲起来,呜咽着吹开了窗,雨水随之倾斜,洇湿了廊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