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沈遂要给他酒喝,云阶还真乖乖钻窗坐了下来。
沈遂依言给了他一壶酒,然后尝试慢慢走近他。
见云阶没有戒备心,沈遂坐到他旁边,温声道:“你放心,我不抢你酒,我还有很多,你乖乖坐着别动,喝完我再给你。”
云阶咕噜咕噜大口咽着壶中的酒,对沈遂的话没有半分反应。
沈遂一边观察他的神色,一边扣住他左手脉搏。
的确是走火入魔的脉象,而且观他的眼白也能看出。
沈遂抽回自己的手,然后狠狠地拧起眉头,以手挡鼻。
云阶身上太臭了,不知多久没有洗过澡,衣服脏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。
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,沈遂将剩下那几瓶酒都拿了出来。
一看是酒,云阶抬手就要拿,沈遂拦住他道:“这些都可以给你,但你要乖乖听我的话。”
失智的云阶嗜酒如命,沈遂为了使他听话,先给了他一壶。
得了酒的云阶倒是乖顺,沈遂捆住他一只手他也毫无反应。
“走,跟我来。”沈遂牵着云阶走出了房间。
这一折腾便折腾到晌午,今日林淮竹没传音给沈遂说不回来,沈遂便没有先吃。
午时三刻林淮竹才带着热乎乎的吃食回来,他这人向来敏锐,一进家门便察觉到不对。
沈遂从屋中走出,面上带笑,“你回来了,快进来看看这是谁。”
听意思来人与他俩都熟。
林淮竹没有半分喜色,脸上却不显分毫,随着沈遂进了书房。
房中空荡荡的不见人影,沈遂找了一圈,最后停在大开的窗户旁,含恨道:“白给他洗了半天的澡。”
林淮竹眸色深深,“你给谁洗了澡?”
沈遂没意识到自己话中有歧义,仍旧张望着窗外,口上应道:“就是那日在破庙我们遇到的那个老者。”
其实他只是打了好几桶水,以酒哄骗云阶让他泡了两遍澡才终于洗干净。
之后又是给他刮胡子,又是给他束发,忙乎一通糟老头终于变帅大爷,眉宇间也能看出昔日的风采。
结果人跑了,他白忙乎一场。
想到隔几天他再脏兮兮找过来,沈遂血压飙升。
沈遂关上窗,对林淮竹说,“我今日给他把过脉,他脉象奇乱,有走火入魔的迹象,而且他右手有六根手指,最重要的是他洗干净后,眉眼跟你有几分相似。”
这话就差明说那人是云阶,林淮竹的外祖。
林淮竹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,“在破庙你要我召出霜降,那日你就怀疑他是我外祖,所以要拿剑来试他?”
没想到林淮竹这么敏锐,沈遂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这事自然不能承认,否则他没办法解释怀疑那疯老头是云阶的缘由。
总不能将他是穿越而来的事告诉林淮竹吧?
要是林淮竹知道一切,包括攻略的事,沈遂真想不出他会是什么反应。
沈遂打哈哈,“我哪有这么神机妙算?今日他找过来,我是看他没有恶意,所以请他进来套了几句话,又看到他右手有六根手指,便想起我外祖说的话,这才开始怀疑。”
林淮竹没有说话。
在他心中,沈遂很多时候就是神机妙算,而且时不时会蹦出一些他听不懂的词。
明明他们一块长大,读的书一样,见识过的人也一样,按理说不该如此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