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长须正在廊下喂仙鹤,看见沈遂便什么都不顾了,径直跑了过来。
沈遂因为林淮竹那一呵,此刻多少有些尴尬,咳了一声问,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秦长须老老实实说,“我来喂鹤。”
沈遂:“喂完就赶紧回去,我以往给你布的那些功课做完没?”
临走时沈遂要秦长须每日默写十个字,背一首古诗,还要做身体协调性练习。
虽然这个世界重武轻文,但也没有哪个世家子弟是一字不识的白丁。
一听到功课,秦长须忸怩起来。
沈遂在的时候,他倒是每天都默字背诗每日都做协调练习,但沈遂一走,秦长须不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。
秦长须心虚地垂着大脑袋,打着磕巴说,“我,我现在就去学。”
看他这样就知道这段日子没用功,林淮竹毫不意外,反而一脸‘果然如此’。
只知攀附别人,没有半分上进心,这样的人也值得怜悯?
林淮竹丝毫没发觉自己对秦长须抱有十二分的敌意,以至于处处看不上他,带着十足的偏见。
沈遂倒是觉得秦长须的‘不上进’很正常,这世上自律的人才是少数,大多都是普通凡人。
秦长须更是如此,他是一个心性三岁的孩子,可爱之处就是傻乎乎不记仇的乐天模样,缺点也是过分傻乎乎不记仇。
沈遂倒是很喜欢秦长须这点,所以对他一直抱以宽容。
只是明日林淮竹要取骨,出于人道主义沈遂今日也不想让他不高兴。
因此对秦胖胖道:“去罢,改日我要抽查你这段时间门学的诗词字。”
秦长须脸色骤然变得惶惶,生怕自己默写不出来惹沈遂不高兴,傻呆呆点了点头,便慌不择路地往回赶想去温习功课。
跑出几米后,秦长须又折回来,“哥哥,你累么,我帮你背罢。”
看沈遂背着身量相仿的林淮竹,秦长须怕他累着。
虽然有点怕林淮竹,但他还是想帮沈遂减轻负担。
背上的人没说话,手臂却勒紧了他的脖颈,沈遂一口气卡喉咙,险些没倒过气,好在对方及时松手。
沈遂提了提嘴角,挤出一个还算和善地笑,“我不累,你快去罢,别忘背功课。”
秦长须一向将沈遂的话当金科玉律,闻言点了点头,乖乖跑回去背书。
等秦长须走后,沈遂狠狠拍了一下林淮竹的屁股,没好气道:“看看人家看看你。”
还怪他偏心,就林淮竹这表现,他能不想偏心么?
跟林淮竹一比,秦长须就是一乖崽。
林淮竹嘴唇绷成一线,眸色幽暗。
这就是他最不喜欢秦长须的地方,以前没秦长须的时候,他做什么沈遂都没有说过。
人一旦被拿去和别人攀比,那做什么都是错的。
林淮竹阴郁着脸埋到沈遂后颈,气不过在沈遂肩上咬了一口。
沈遂猝不及防,抽了一口凉气,“嘶,你属狗的?”
说两句而已,居然还咬人!
见沈遂不高兴了,林淮竹反而闷在他肩头笑了起来。
沈遂听着林淮竹闷闷的笑声,心道,你就作吧,总有你哭的时候。
将林淮竹背回房后,沈遂整了整衣衽,转身离开了。
林淮竹灼灼盯着他,“你去哪儿?”
沈遂没好脾气道:“去看我娘。”
这个时候秦红筝应当醒了,他想去看看她,毕竟对方是因为他受了这么重的伤。
对秦红筝,沈遂一直有种很复杂的情绪,但面对沈远膳时他就没有-
沈遂过去时,正好撞见秦红筝贴身婢女端着一碗汤药要往屋内送。
婢女看见沈遂停下来,“少爷来看夫人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