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旭江精神得很,穿了军绿色夹克,端着保温杯,杯子里豆浆热气腾腾上升的气熏得他老树皮一般都脸舒展开来:“你好意思说,你到底要不要演戏了?”

陆川猛抬头,这话他怎么似曾相识。

再往里想一想,不是和昨天被他挂断电话的那人说的话一模一样吗?

“昨天?”

徐旭江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复杂,有点尴尬,又很期待陆川的道歉,毕竟陆川竟然虽然挂断了一个知名大导的电话:“就是我!”

没想到陆川只掀了掀眼皮,平静地移开眼,不吭声了。

他的心思很简单,他现在烦着呢,哪怕秦期在他身后动作轻柔地拍着他为他顺气,他那股火怎么都压不下去。徐旭江已经拒绝他了,他没必要强迫自己去讨好,估计自己早就在徐旭江的黑名单上了,没必要。

徐旭江瞪大眼睛,愤怒地拍沙发:“你对我就这个态度吗?”

身后落地玻璃窗的打光很好,照在陆川和秦期的脸上,朦朦胧胧笼上一层薄纱,光影漂亮得像在拍艺术照,两个人哪怕刚起床也挡不住相配的美貌。

被美貌震慑的徐旭江自我消化了一会儿不郁,用下巴示意陆川:“你是不是没看邮件?”

“看了。”陆川干巴巴回应一句,懈怠地开始玩秦期的手,跟路边研究手相的算命人士一般。

徐旭江气得快要撅过去,疯狂拍打沙发绒布,手拍得通红:“你到底要不要演《永夜》了,你想不想和秦期搭戏了!陆川!你怎么回事!”

“什么?”陆川抬起头一脸茫然,“你不是不让我拍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