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川悄悄将靠近秦期那一侧的口袋里的右手拿了出来,从温暖的地方到外头零下的温度,手掌迅速冒起几粒鸡皮疙瘩,尔后变成了细细密密的刺痛。
秦期对此似乎毫无所觉。
陆川微微低头呼出一口寒气,地面上只有被踩脏成污泥的雪水、洁白的新雪和夹缝中顽强冒了个尖尖的枯黄小草。
首都在早几年实行了新年电子化政策,老早有了不让放鞭炮的规定,家家户户买一串电子鞭炮听了劈里啪啦的声音就算除旧迎新了。童年记忆里的硝烟味和满地的红色纸屑被彻底封存在了记忆中。
“我很久没有闻到鞭炮的味了。”陆川感叹。
“是啊。”秦期附和。
“怎么没有回家?”陆川想起这茬不禁疑惑。
秦期和他可不同,秦期家庭美满,不像他无家可归,怎么大过年的好时光跑来和他在外头轧马路。
“我爸妈去欧洲旅行了,过几天才回来。”秦期耸肩,“我没地方去。”
陆川接受了这个解释,并且内心充满怜惜。
做贼心虚地环顾黑漆漆的四周,陆川做作地稍微动了动自己的右手,感叹:“好冷啊!”
“要不要我把围巾给你。”秦期扭头,对着早就裹成熊的陆川面不改色说出该提议。
陆川悻悻拒绝。
然后就没话了……
两人之间缠绕了一股诡异的安静,如果有明眼人瞧见便可以判断出这俩人一定处于暧昧期。
秦期的侧脸轮廓分明,细雪落在他的眉毛和睫毛上,像争先要去亲吻他。
可是好看又有个屁用!秦期你这个没有眼力见的!
陆川“噌”的在心中冒起一大团无名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