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不想承认,严沉和他们一定意义上称得上一句“兄弟。”
所以严沉不可能那么铁石心肠地毫无触动,以真心换真心的交易才最为公平,他在相处时是否有那么一刻因为自己的行为即将令“兄弟们”送命而纠结。
严沉稍微佝偻着背,与警察培养出的军姿刻意分开,镜头跟进他们的背影,嬉闹声在朝不保夕的环境里变成一种宣泄大声倾倒出来。
这时,陆川忽然侧过脸,盯住身边人的笑脸。
他垂下眼,露出一个愧疚的眼神来。
“cut!”
“你就是严沉。”
何平卫紧紧握住陆川的手,眼中爆发从未有过的痴狂,仅仅因为自己魂牵梦绕的角色终于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。
他熬了这么多年。
江郎才尽、伤仲永的议论他可以不在乎,合作被拒他也不在乎,他攥着一张永远打不出去的牌围观旁人的赌局聚了又散,终于能颤颤巍巍地放在赌桌上,发现恰好和赢家站在同一战线。
陆川没想到何平卫表现得如此激动,皱了皱眉,挣开被握到发痛的手,温和地点头:“谢谢导演。”
他礼貌地微笑,似乎并没有将这句夸奖放在心上,反而认真纠正:“但我不是严沉,我只是在扮演他。”
表演这东西说着玄幻深不可测,理论知识一套一套的,实际上不过或者有人在共情,或者有人在演绎。
共情的人用情至深,难以摆脱角色的笼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