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花还认真的思考了能不能问姜双潮把这个盒子讨过来,这样它们以后就再也不会缺水了的问题。
可惜等水大致填满这片水塘后,种植盒里的水流也戛然而止,就跟有一只无形的手关掉了装在盒子里的水龙头一般。
姜双潮使劲儿甩了两下,确定种植盒的水被他倒空了。
心里默念了一句果然租赁多大面积的种植空间,就只能倒出来多少水,多一立方都没有。
他把透明盒子扔回空间胶囊,看向大象们微微笑道:“就这么多水了,大家先在这里头玩吧,等水位下降了我再往里加。”
大象们反应过来,最先把治愈时间结束后,已然活泼不少、能自主站立的小萨兰叫到水塘边,任由它半个身子都没入水中。
本身姜双潮放出来的水很清澈,可是被它们踩来踩去后,三两下就把底下的泥土搅和成了泥浆水。
但是这群非洲象们依旧非常开心,它们尽量动作很小心的喝水,像以前那样用长长的把泥浆水甩到皮肤上进行保湿、顺便驱逐蚊虫。
在干旱之季,对动物们来说只要有水就够了,这也是维持它们生命延续的大动脉。
夜幕降临时分,昼夜温差使得水温下降很多,虽然不能再泡在水里了,但是非洲象们依旧恋恋不舍的守在水塘边上,这几天的疲惫终于得以得到喘息。
姜双潮对大象们身上、背上被利器穿刺过的痕迹放心不下,吃过饭后、又一个人走出空间胶囊,走过来摸了摸米花。
发现它现在的体温摸起来很舒服后,又张开双手抱了抱米花,整个人靠在它身上。
后者似乎知道自己此时如果移开,姜双潮会摔倒,它的身体没动,鼻子弯过来轻轻碰了碰他。
姜双潮抱完大象,老实站好。
他刚才在米花身上也发现了几处不仔细看根本觉察不到的伤口,他心里很不舒服。
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比较好,过了半晌才说:“米花,你们曾经见过其他人类吗?”
这句话明显让这只非洲象感到不适,它后退几步,不安的踢了踢腿,用后蹄挠地。
米花的反应很大,说明人类在它心底留下的创伤还没有消除。
姜双潮趁着这个机会,想帮它解开心结,于是继续问道:“那就是见过吧,能说给我听听吗?”
米花沉默半晌,这才发出象吟娓娓道来:“其实我们这个族群曾经被人类攻击过,他们不知道用什么东西让大家浑身失去力气,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草原上了……”
“在那里除了大象还有别的动物,大家生活的都不太好,人类似乎想让我们做一些奇怪的动作,做不到就没有饭吃,还会被人用东西扎。”
“雌象还好,不会被虐待,但是很奇怪的是明明没到发情期,但是却会怀孕,孩子一断奶就会被带走。”
“雄象的生活相对比较难受,每天都会被很多人骑、有的人很重、有的人骑它们的时候会偷偷掐它们身上的肉,虽然很疼,但是反抗一定会被打,身上经常都血淋淋的……”
米花讲述的画面很残酷,姜双潮在落后的国家里听到过。
对不少人来说,动物只是他们用来谋生的工具而已。
当时他觉得很心痛、很无能为力,现在听米花亲口说出来,他心里依旧有这种感觉。
他勾起一抹有些苦涩的笑:“那后来呢?你们是怎么回到非洲大陆的?非洲大陆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。”
说到这个问题,米花的语气就轻快许多。
它甚至饶有兴致的甩了两下鼻子:“忘记是什么时候了,某一天突然就没人来看大象、骑大象了。经常喂养我们的那些人好几天都没来,本来以为会饿死,妹妹都饿的开始咬铁栏杆了,结果又来了一群人。”
“这群人还是用东西把我们弄晕,醒来的时候笼子里有很多水果,又过了几天出现在了这里。 他们打开笼子就放我们走了,落地的地方离我们之前的家园挺远的,但是走着走着,居然回到了熟悉的地方。”
米花目光往回落了几眼,碎碎念着:“本来我想赶走那群雄象,但它们出去几天就跟其他大象群打架打输了。被人类豢养的时间里,持久的虚弱状态让它们根本没办法独自好好活下去,我就又把它们捡回来了。
已经好几年了,这都是小萨兰还没有出生时候的事。”
它说的轻描淡写,但在姜双潮脑内却构建出了一个完整的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