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可不想让自己病死,说来也奇怪,陆南不想好好活下去,却想活下去。要是因为发烧感冒病死,那可冤大了。
陆南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外套,揣起手机、钱包和钥匙,他伸手打开门,一只脚还未迈出去,整个人僵在了门框里。
邵炑带着一身冷气,站在他家门前,围着他送的围巾,伸出一只手悬在空中,还未敲下第一声敲门声。
这是陆南放假后第一次见邵炑,邵炑的头发短了些,穿着中长款的修身羽绒服,表情素淡。
“要出门吗?”邵炑问。
陆南还沉浸在震惊的氛围中,大脑内的各种反应神经纷纷掉了线,他感觉自己晕乎乎的,不知道是因为病的,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。
“我出去买药。”他把门打开到最大,不想说话,却转了一下头示意邵炑先进去。
邵炑悬在半空的手臂落下时拐了个弯,直接贴在他的额头上。
陆南扶了扶鞋柜,他有些站不稳了,本来就烫的额头温度更高了,但邵炑刚从外面走来,他的手冰冰凉凉的,贴在他滚烫的皮肤上,很舒服。
他有些搞不懂自己了,既抗拒着和邵炑的肢体接触,又期待着和邵炑的接触。
“家里没药吗?一般家里都有备用的感冒药吧。”邵炑说。
陆南的脸色不好看,嘴唇发白,更衬的他此刻说出的话没有丝毫感情,“柜子里可能有吧,但我不碰他们的东西。”
邵炑征了怔,他恍惚间觉得,陆南似乎从来没把这里当做过家,哪有人不随便乱翻自己家里的东西的,他觉得自己是外人,所以不闻不问,不管不顾,不看也不乱动。心里的压抑化作眼中一闪而逝的波澜,邵炑心里浸透着被利器刺伤后的森寒的血水,说出口的话却蒙着一层温柔的色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