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把新换上的纱布系好结,“年轻人身体就是好。只要不发烧就没什么大碍了,再换两回药,等它伤口自己长好就成,下次就不用来了。小伙子,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。”
时遇认为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很对,小哑巴就是他的福气,因祸得福也是福,他要好好珍惜小哑巴。
从诊所出来后,两人又去街边吃了炸年糕。炸年糕在路边摊常见,但林繁缕却从来没吃过,他妈妈从小就不准他吃这些大人口中的“垃圾食品”。
时遇给他买过一回,他第一次吃就爱上了,回回从诊所出来都会来这买上两串,也不点儿别的。
其实别的也试吃过,林繁缕都不喜欢,唯独对这炸年糕情有独钟。
吃完炸年糕,时遇又带他去吃干捞馄饨。林繁缕只吃过带汤的馄饨,这干捞的还是头一回吃,配得湿酱分花生麻酱和辣椒酱。
林繁缕都想试试,可点多了又怕浪费。时遇看在眼里,两样都给他点了,他吃不完的时遇吃。
林繁缕对事事好奇的样子,落在时遇眼里倒成了另一种乐趣。
他们之间的成长环境,天差地别。林繁缕从小长在商家,燕窝鱼翅不稀奇,街边小吃却不常吃;时遇混混堆里长大,和道上的人称兄道弟,一日三餐大多耗在苍蝇馆子里。
林繁缕尝过炸年糕后,就连着吃了三天的炸年糕,今天吃了干捞馄饨,唇齿留香,明天还想来。
时遇乐得开怀,“尝过了,明天换一种,不吃这个了。明早带你去吃糖油饼,我知道有一家很好吃,藏在深巷不好找,限量卖,明天早一点来,我带你去。”
“就叫糖油饼吗?”
“是,北方那边的经典小吃,再配碗豆腐脑,绝了。”时遇钓他胃口,“糖油饼外酥里嫩,咬上一口,满嘴的红糖香气在你味蕾上乱窜。”
他讲得生动,让林繁缕好生期待。
两人一路边走边聊,很快又回到了小旅馆楼下。时遇私心觉得这一段路太短,分别时竟有些不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