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遇伤得重,发烧反反复复,退烧药一次只顶四个小时,药效一过,立马再次烧起来。
小哑巴中途又喂了一次退烧药。
时遇有一点浅薄意识,知道身边有人,只是烧得糊里糊涂,难以醒来。
中间有段时间身边安静了,静悄悄的,门外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,聒噪刺耳的尖锐声响起,“我说你,你死里头没有啊,没死自己爬起来吃个药。”
前台女人在门口嘀嘀咕咕,“给多少钱啊,跟个大爷似的,还让我给你每四个小时喂一次药?”
尖细刻薄的声音渐行渐远,“当我闲得慌啊——”
这一番闹腾,吵醒了昏睡中的时遇,时遇微微睁眼看了眼窗边,金色的光漫进来,原来已经天亮了。
时遇四肢酸软,迷迷瞪瞪地又睡着了。
时遇时睡时醒,梦中不知今夕是何年。梦境中白茫茫一片,万物寻不到,万事听不见。
高烧反复,烧得全身无一处不疼不痛的,唇上干裂起皮,裂出一道道细小的口子。
棉签沾了水,润了唇,又抹了一层唇膏,缓解了干裂的痛。
他坐起来喝药,房里暗了,原来是小哑巴又来了。
时遇白天很难受,高烧起了,没有旁人给他喂药,烧退不下去,哪怕盖了两床棉被还是觉得冷;一到晚上,就会好很多,有人喂他水,喂他药,还会和他说话。
梦境中不在是白茫茫的,寻到了小哑巴,也听见了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