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画上画的是几只长满黑斑的青苹果。
“不是。我先生在拍卖行做事,好几次都想要拿这幅画去拍卖行展出,老周不肯,说自己是随便画画,展出怪丢人的,我不理解,我觉得这是没必要的谦虚,我先生理解,”女人停住,抿起嘴唇,低下头挠了挠眉心,抽了一口烟才说下去:“很多他能理解的事情我都不能理解,可能他自杀的原因就藏在那些事情里。”
筱满抽完了手上的烟,他朝女人招了招手,示意她跟着她走。他往前院去,女人便跟着他去了前院。孩子们不见了,只有头顶草帽的工人在种花。筱满溜进了别墅,女人也进去,别墅里还在唱戏,有些观众已经意兴阑珊了,有些人还是兴致勃勃的。一些孩子躺在大人的膝盖上睡觉。
屋里酒味和汗味很重。
筱满打开一只放白玫瑰的纸箱,拿了一朵白玫瑰送给女人。那工头的叱骂声又响了起来:“又是你!干吗呢?后院的花都种上了嘛?!”
女人递给筱满一张名片,全是外文,筱满只看得懂女人在巴黎工作,名字叫hélène franeur。
工头过来拉着筱满就往外走,恰好君老板找工头帮忙铺地板,工头便带着筱满在前院忙活了起来,不知道谁从哪里找来了这么许多卷簇新的红地毯,君老板指挥工人们把地毯铺在通往别墅的路上,以及小区的一些路上。还有人被派去挂挽联,卷得很厚实的两卷挽联,需要踩着梯子从别墅露台的位置往下悬挂。
筱满铺好了地毯,又被喊去前院帮忙。阳光没那么热辣了,天色黯了些,筱满抬头看了看那挽联,一边写的是:寻仙不知处。另一边写着:南山采药去。
一个挂挽联的工人还扶着梯子站在高处,君老板喊道:“往左挪一挪。”
院子里百合飘香,到处都是花瓣洁白,吐着红头绿蕊的花朵。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:“听说那女的的尸体可能被埋在地里!”
一个人就回了:“胡说八道,警察都翻过好几遍了!而且新闻不都说了,人死在江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