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是园丁吗?”女人又问,这一次口吻戏谑,筱满抬起眼睛看她,女人也正看着他,眯缝起了眼睛,仿佛在确定着什么,在他身上寻找着什么线索。
“我不是。”筱满说。
女人点了点头,没有追问,她的目光转开了,又回到了很远的地方:“我不喜欢她的家人。”
“你不喜欢听越剧?中国戏曲。”
女人笑了出来,耸了耸肩:“不过人死了就是这样,轮不到你决定要由什么人来操办你的葬礼,用什么样的花,播什么样的音乐,轮不到你来决定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。”
“你可以写遗书啊。”筱满一顿,“听说她是被她老公杀了。”
女人还笑着,笑容浅浅的,像是陷在什么回忆里,并没听到筱满的话,便没接话茬。
“难道不是吗?新闻报错了吗?”筱满又说。
女人嗤了声,弹烟灰:“我不知道,三年前我老公过世之后,我就回法国了,我们偶尔会发电邮联系,我只知道他们夫妻很恩爱,如果非要说她有什么家人的话,就是她老公了。我只知道昨天我从一个朋友那里听说她死了,我买了机票赶回来想看看她。”
筱满问她:“你以前来过这里吗?”
女人侧过脸端详筱满:“你是记者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