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锦松开被子,雪白的被子已经被抓得起了褶皱印子。
他看着被子,问杜衡煊:“被子抓变形了,洗洗晒晒就好了。可是心变形了,杜衡煊,它怎么都不会好了。”
木家的人随后也来了。木太太情绪太激动,被木先生安排着不要来了。
木先生饱经沧桑的一张脸,显得更加衰老了。他就木锦这一个孩子,可着劲儿的疼,要什么给什么,也就一个杜衡煊的心,他也无能为力。
现在杜衡煊护在那个江晚面前,木先生更是火气上涌,直冲天灵盖,可是他早不是年轻时候的毛头小子了,他只是沉着气问:“你家长呢?这事你能负得起责?”
杜衡煊心一抽:“他成年了。”
“哼,有娘生没娘养。”木先生声音不大,但病房里的人都听了个真切。
杜衡煊回头看一眼江晚,江晚嘴唇一动,用唇语说了“没事”。
“说吧,报警赔钱还是……”
刀子就放在中间的桌子上,寒光凛凛。
“赔钱。”江晚一句道歉的话都不说,不该他道歉的事,他坚决不会道歉。骨子里有骨气,还有被人护着的底气。
可对木先生来说,这态度简直就是狂妄。“你也不问问赔多少钱,就答应了?”
江晚心里一咯噔,有不好的预感。“要多少钱?”
“看在杜家的份上,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,也就八百万吧。”
“八百万?木叔您去抢银行得了。”杜衡煊觉得这人真是狮子大开口,老奸又巨猾。比杜坤还不是人。
“我们家木锦的脸,还有这精神损失费值得这么多钱。而且,杜衡煊,你是我们家木锦的未婚夫吧,你胳膊往外拐,合适吗?”老头儿故意呛杜衡煊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