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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晚觉得这个手机高级得不得了,本来刚拿到手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,现在却捧手里跟捧着个无价的宝贝似的。

杜衡煊还没走上二楼呢,就看见江晚揣着个手机,翘首以盼,像嗷嗷待哺的雏鸟。可不就是只雏鸟吗,就等着自己手里那块蛋糕呢,馋死了,像个馋嘴的小屁孩。

“怎么就跑出来等蛋糕了,馋成这样了?”杜衡煊左手扶着楼梯,江晚跑过来扶人。

挺高大的两人站楼梯口,挡道儿,好在没人路过。

江晚接过蛋糕,扶上了杜衡煊的胳膊。“没啊,没等蛋糕,来接你的。”

哟呵!杜衡煊心里乐开了花儿,百花齐放,开到荼靡,招摇得很。和草莓蛋糕的地位斗争,杜衡煊首次告捷,值得纪念,想摆八个香槟塔,再放十八挂鞭炮,大张旗鼓地庆祝一番。

“怎么着?觉得今天哥比蛋糕还迷人?”杜衡煊有点沾沾自喜的意思了,笑得和刚才有点不一样,更痞更坏了,挑着眉眼的那劲儿嘚瑟得不行。

江晚扶着人往楼上走,很耿直,也不接话茬,只是说:“那家店的蛋糕我吃过,去年生日的时候买过,又贵又不怎么好吃。”

杜衡煊的心哇凉哇凉的了,冰镇过似的。

“但是是你买的我都喜欢。”捅杜衡煊两刀子,再给颗甜枣,这招式,江晚不自知地已经用得很溜了。

但是对杜衡煊来说,这招就很是受用,他乐于听这些转折后的内容,乐此不疲。他收过甜枣,往嘴里一扔,两刀子伤就霍然而愈,比灵丹妙药还灵丹妙药。

两人在一起,日子过得乐不思蜀了,就过得快了。转眼过了大半个月,距离高考也没几天了。

江晚现在也不骑车了,主要是杜衡煊不让他骑,想让司机接送,江晚不愿意,妥协之下就改成坐公交,公交上人多,还有监/控,而且一下车就是校门口,多少能让人放点心。

每天早上,杜衡煊把人送公交站,一到放学时间,就去公交站等人。等着把人变成定位里的小红点,又等着把小红点变成怀里的小奶狗。

杜衡煊这十来天把街坊邻居认了个遍,对外宣称江晚的大表哥,脚扭伤了,在小表弟家养着。

街坊都知道他有钱,时不时的就有豪车停小区外边儿,里边儿的人一下车就去江晚那户,大包小包的带着。有钱人容易招人嫉恨,但杜衡煊有事没事就给点小恩小惠,隔三差五往邻居家里送果子什么的。见人说人话,逢鬼说鬼话,遇到人了就夸两句,也不瞎夸,浑身上下再不济的人,他都能给你找到两个闪光灯,所以在街坊邻居的圈子里混得贼好。

杜衡煊也不是吃饱了撑的,平时别人不来贴他的冷屁股都不错了,更别说他去阿谀奉承个谁了。他就想着给江晚混个好人缘,万一有时候自己不在江晚身边儿了,遇到个事儿,还能有附近的人帮衬一下。

于是,在这里住了十八年的江晚,最近几天老是冷着一张脸,站在一旁,看杜衡煊和连江晚都不认识的邻居扯上两句。

杜衡煊的脚也已经差不多好了个彻底。这天他去公交站接了江晚,两人一道去菜市场买了菜,刚进单元楼,就遇到李老爷子。

“哟,老爷子去练剑呢?身体还是那么硬朗。”杜衡煊拿出了十二分热情。

李老爷子何止是练剑,简直是想刺杜衡煊一剑。他不吃杜衡煊这套,这孙子,学也不上,天天赖这儿几个意思?还天天油嘴滑舌,八面玲珑,圆滑得不像个十八岁的学生。虽说有几个臭钱,但是也太不像话了,怕是个败家子。

晚娃子也是,把一个alpha放家里,劝也劝不听,还说什么两人处对象了,这才刚成年,就把人往家里带。这不是引狼入室,养虎为患是什么!

如狼又似虎的江晚当然知道李老爷子心里边儿怎么想,所以他隔三差五地就往李老爷子家里送东西,夹着尾巴当孙子,从没有这么热络过,跑得特勤。但没用,这老爷子固执得跟块石头一样,认定杜衡煊是个狗王八,转不了性。

李老爷子从鼻孔哼了一声。

“我们去菜市场买了菜,晚上您老就别做饭了,上我们家吃去。”杜衡煊把手上的一堆袋子晃了晃,刚买的,还新鲜着。

李老爷子吹胡子瞪眼,我们家?什么我们家?怎么的?还真当自己是晚娃子上门女婿了?“你也是要高考的人了,一天天的不去学校,还怎么考试?人家腿断了的都能被背着去学校,你看看你,娇气。”

晚娃子倔,认定了什么事就是什么事,认定了什么人那就更没得说了,说了没用。所以只希望杜衡煊能走个正道,不要一天到晚搞些乱七八糟的,好好学习,当个好人,以后两人能安安稳稳过个日子就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