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看来,也就苏伊他是当作朋友的,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同病相怜,也或多或少带了些怜惜。然后连丞也算。木锦算不上,木锦人很好,但感觉不熟。
和这些人的关系,江晚区分得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。
只有杜衡煊,感觉和他之间的关系,江晚很难说得清。
以前对他的不喜欢是真的,后来对他的淡然是真的,现在对他的担心和焦灼也是真的。电视剧里,喜欢就是喜欢,讨厌就是讨厌,但现实生活中不是,人心复杂着呢。他对杜衡煊,有过气愤、羡慕、似乎还有过那么一点恐惧。然而现在,说肉麻了,什么感情都掺杂着,但更多的是感动。
杜衡煊记得他爱吃草莓蛋糕,会给他过生日,还会把他护在自己上面。
江晚没接受过太多的爱,就这么一点好意,他就觉得盆满钵满了,满心满眼的感动。
快十二点的时候,杜衡煊才被推进了病房。他换上了病号服,左脚上打上了石膏。
“医生怎么说?严重吗?”江晚抽了把椅子坐在病床前,倾着身子。眉头微蹙,冷淡惯了的眼睛里,现在是满满的关心。
杜衡煊听见脑子里冒着“滋滋滋滋”的声音,就是煎荷包蛋的那种,闻个声听个响,杜衡煊就满心的愉悦。他趴在床上,抱着枕头,侧着脸看江晚。
“不严重,也就左脚骨折了,一两个月下不了床。背上也没啥大事,就磕了几条血印,缝了两针,以后大不了留几道疤。没事儿,真没事儿。”
杜衡煊故意用无所谓的态度,刻意把事情往严重了说,坏得很。
江晚听了,果然顿时就难受了,都这样了还能叫没事儿吗?他心里酸酸的,比吃了没成熟的草莓还酸。酸得皱了眉,半晌才没忍住问了出来:“还疼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