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没等萧言未问,他就自顾自说,“昨天我压着你的时候,你咬的。”
他重音故意落在“压”这个字上,让原本就暧昧的话更多了几分隐晦的温度。
萧言未假笑两声,“辛苦你了,真办事的时候我来就行。”
“可能有点难,”魏迟说,“这么多回,没有哪次你是在上边的。”
萧言未愣了一下,“嗯?”
魏迟也沉默了一会儿,再开口声音就有些暗哑,“我经常梦见你。”
“在宿舍,在家里,”魏迟说,“有时候在我办公室,打个盹的功夫你都要来。”
萧言未原想假装发一下脾气,但话到嘴边却又什么都说不出,他们隔着电话听着彼此近在耳边的呼吸声。
萧言未走到窗边,隔着窗户往外看了看,能看到海拔不高,但是落了积雪的落日山。
萧言未毫无征兆地问,“魏迟,这的春天真的好看吗?”
“嗯?”魏迟怔愣一下,肯定道,“好看。”
“山上树很多,”魏迟语速很慢跟他讲着,“如果下雨的话,颜色会很漂亮,泥土的味道很淡,有很多我叫不上名字的花。”
萧言未闭了闭眼睛,感觉看到了春天傍晚的落日山。
他听到了雪化掉的声音。
他像是水边的青苔,静默而生,然后某天,一只手伸过来,很不讲道理地将春水搅乱,水波荡漾开,漫过他的身体。
魏迟在电话里,又仿佛就站在他身边,跟他说,“萧言未,春天不会太迟的,到时候我会陪你去看。”
绿色蔓延,山脉尽头掠过一只披着晚霞的飞鸟,不管不顾闯进落日中,羽尖是春日傍晚的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