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言未肩膀颤了一下,他把下巴搭到魏迟肩膀上,没一会儿,魏迟就感觉到那片有些湿。
萧言未哭的时候也很安静。
明明窗户关着,院墙也很高,魏迟却觉得沾满冬天温度的风越过砖墙在他窗户底下打了个转,长驱直入地灌进了他的心口。
魏迟感到心脏某处疼的厉害。
“我们帅哥一般都不这么哭,”魏迟手在萧言未后背上拍了拍,“长得这么好看,哭起来哪能这么低调?”
萧言未抽泣了一下,不知道是真信了他的鬼话还是被他逗笑了。
他突然又毫无征兆地说起刚才的话题,“那三个要求,萧承洋说他想好了……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想让我干什么。”
他终于不再是那种平静到完全不合理的语气,他声音带着不明显的哭腔,“那个蛋糕,我以前也没吃过,还以为多好吃呢。”
“后来我弟弟没有了之后我去过一次。”
“不好吃。”
萧言未说到这就没有再说,魏迟紧紧抱着他。
萧言未的悲伤像是顺着两人贴紧的肋骨传到了魏迟这,将他本就拴在萧言未身上的一颗心密不透风的包裹了起来。
魏迟动作顿了顿,伸手关了桌上的灯,他指尖穿进萧言未的短发里揉了揉,“这下可以了吧?”
半晌,萧言未抽噎了一声,魏迟听到他几乎用气音说,“苦。”
那块他弟弟没能吃到的蛋糕,味道是苦的。
随即,魏迟听到了萧言未不再压抑的痛哭声。
在无光的长夜里,这样破碎的,形单影只又绝望至极的萧言未,在魏迟心上豁了个血淋淋的口子。
萧言未不记得自己从哪来,也不在意最后落到哪里,他像一艘被风浪洗劫一空的帆船,无依无靠地飘在海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