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迟早上刚见到萧言未时,他长腿委屈又别扭地曲在老姚那张矮桌旁,细瘦修长的手指端着个没什么艺术感的浅口碗,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粥,和现在没什么情绪看着远处的样子很像。
魏迟见过很多他这样年纪的人,好看的也很多,但早上初见萧言未时,眼睛还是被烫了一下。
意识到自己正盯着萧言未出神,魏迟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,试图继续刚才的话题,“怎么没学会呢?”
萧言未眨了眨眼,没看魏迟,就在魏迟以为他不会回答时,他很轻地说:“我爸没教会我。”
“我没爸了。”他说。
他说话时语气很云淡风轻,甚至还很轻微地挑了挑嘴角,不知道是在安慰魏迟还是安慰自己。
魏迟怔愣一下,抿了抿唇,“抱歉。”
萧言未摇摇头,“没什么可抱歉的,我早都忘了。”
魏迟提到他的伤心事,一时半会儿不再说话,安安静静在他身边站着,视线又不由自主飘到了萧言未身上。
“怎么想起到这来了?”魏迟问。
这里不是什么旅游城市,没有特色产业,发展潜力近乎于无。
这几年村子里唯一的外来人口就是一位志愿下乡的支教老师。
“没想来。”萧言未说。
魏迟没理解,略带探究地看着他。
萧言未跟他对视上,原本不想回答了,但不知是魏迟看起来比较可靠还是他自己其实挺想找个人说说话,最后还是开了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