染了一头红发的云天晴忽然来找他,得意洋洋地说:“哥哥一直是蓝发,是在等着我和你配对儿吧?现在我终于染了,你高兴了吧!”
正在码字的郁葭萋瞥了他一眼,冷冷道:“我染蓝发是我自己喜欢,和你有什么关系?少自作多情了。”云天晴并没有因此被打击到,凑上来故作神秘道:“告诉你一件事,我是真正的男人了!”
郁葭萋愣了一下,随即眼中露出十分嫌恶的表情。云天晴继续道:“他和我是一个学校的,他是学导演的,一直追我,长得还不错。前天晚上我们俩一起喝酒,然后……”“s!”郁葭萋及时抬手示意阻止他继续说下去,“不用告诉我细节,我一点也不想知道。”
“别那么扫兴嘛!”他蹭着他的肩膀,撒着娇,“人家还想和哥哥交流一下经验呢!”“别!”郁葭萋推开他的头,坚决地摇头道,“我没兴趣,你找别人交流去吧,比我经验丰富的有得是。”
云天晴不气馁,手指在他的手背上轻轻画着圈,眼神挑逗地瞟着他,道:“我们还可以进一步丰富一下彼此的经验嘛!”
郁葭萋叹了口气,无奈地望向他,“云天晴,你究竟什么时候可以停止对我的骚扰?”云天晴俏皮地笑了,“等到你结婚的时候吧!”
“说到结婚,”他对初晞的讲述还在继续,“夏弋向我求婚了。”想起夏弋向自己求婚的情景,他仍不免觉得好笑。
夏弋约郁葭萋在一家很有情调的咖啡屋见面,却是一脸的严肃,“我马上就要满三十岁了,我在英国的爸妈都盼望我能尽快结婚,让他们抱上孙子。”他顿了顿,坦然地望向郁葭萋,“如果我们结婚的话,就可以共同领养小孩,满足老人家的心愿了。”
郁葭萋愣了半天,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。然后他就有些尴尬,想要转移一下话题,“我以前不知道西方人也把父母的意愿看得这么重要。”
夏弋却回答:“我自己也觉得是时候该组建自己的家庭了,而且我很喜欢小孩。”郁葭萋闪避着他的目光,用叉子戳着蛋糕,“很奇怪,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喜欢小孩的样子,我就不太喜欢小孩子。”
夏弋从自己的手上脱下一枚戒指,给他看。“我找人定做的订婚对戒,铂金的,里面刻了新人的名字缩写。”
他看到戒指里圈清晰地刻着“rs”两个字母。不想理会,低头叉着蛋糕,忽然感觉到叉子碰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。他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果然,叉子叉起来,包裹在蛋糕里的是一枚闪闪发光的戒指。他看向夏弋,夏弋一直用那双锐利的蓝眼睛注视着自己。
他从奶油里挑出戒指,里圈刻着三个字母:yjq。他有些懵。
夏弋不说话,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感情波动,就一直静静地盯着他看。
夏弋曾经对他说,他不在乎他的心里有谁,他想要的只是他的身体的专有权而已。那现在这样,他是在打自己的脸吗?
郁葭萋用两根手指捏着戒指,迟疑着望向他道:“你的意思是你开始认真了吗?”夏弋注视着他的眼睛,“你觉得呢?”
郁葭萋忽然脸色一冷,把戒指丢进了咖啡里,语气清冷地说道:“我劝你最好不要对我认真。因为一旦我也对你认真了的话,就意味着我要开始认真地恨你了,我们就连现在这样偶尔见面还能说几句话的关系也维持不了了。”
现在讲述着这些事,他的语气一直是淡淡的,“夏弋真是不擅长浪漫,和你比起来差远了,”他深情的目光注视着冷冰冰、硬邦邦的石碑,“你始终都是我见过的最浪漫的人。”
他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,站起身,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和草叶,“今天也烦你够久的了,我该回去了,改天再来看你!”
走出墓园,方水白就站在门口等他。
“你什么时候来的?为什么不进去?”
方水白摘下墨镜,面对郁葭萋的依然是宠溺的笑容,“下了通告就来了。他一向不喜欢我,我就不进去讨嫌了。”
郁葭萋笑了,走到他面前,被他一把拉进怀里。方水白贴着他的耳朵,软语道:“看在我特意来接你的份上,晚饭吃水煮鱼行吗?”
他斜睨他一眼,“点菜,可不是当次车夫就能换来的。”“那……加上这个呢?”方水白神秘一笑,转身从车上拿下一个包装精美的长方形物体。他接过,撕开包装纸,“是英文典藏版的《断背山》!”他抱着书,惊喜之情溢于言表,“你怎么弄到的?”
“我上次在洛杉矶开演唱会的时候,千辛万苦找到的。”方水白炫耀似的扬了扬下巴,“换个水煮鱼够了吧?”郁葭萋收敛起笑容,故作淡定地微微点了点头,“勉强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