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是这样。”初晞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,紧接着又解释道:“你不要误会,我不是怀疑你,只是关心你而已,关心!”
郁葭萋微微一笑,道:“没关系,适当吃醋有益身心健康。”初晞不好意思地笑着挠了挠头。“不过吃太多就不太好了。”郁葭萋淡淡地道,吃完最后一口,起身将垃圾丢进垃圾桶,漱了漱口,转身对他说:“我回书房了。”便重新投入到了工作中。
夏弋开着车,耳朵上带着蓝牙耳机,打了个电话,“周,结束了吗?”“还没呢,先生,有事吗?”“等结束后你帮我做些事情,帮我查查郁葭萋,他的家庭、毕业的学校、朋友,重点查查最近和他关系最密切的人,越详细越好。”“好的,先生,我会尽快办好。”
夏弋把车停在路边,从衣袋里拿出那一万块钱随手丢到副驾驶的座位上。忽然神色一滞,他看到自己的衣袖上有一根蓝色的头发,应该是刚才扶他的时候粘到的。他将那根头发小心翼翼地拿下,捻在手指间专注地凝视了半晌,而后握在了手心里。
“幼年丧父,少年丧母,自杀,忧郁症……”夏弋在pad屏幕上浏览着郁葭萋这二十二年来的经历,平日一向锋芒毕露的眼睛里始终色彩深沉收敛,眉头也微微蹙着。最后,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个笑容灿烂、左边脸颊有一个浅浅的酒窝的少年脸上,眼中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,却是敌意夹杂着轻蔑。
初晞这些天在画一幅大作,对郁葭萋说,他要在半个月之内完成,而他自己的意志力不太坚定,有可能会因贪玩不能按时完成,所以要郁葭萋在这半个月里严格监督他早睡早起、也不能外出、一心创作准时完成作品。
但是今天已经九点了,初晞还在床上睡觉。郁葭萋抱着胳膊站在床前,看着四仰八叉地躺在上面熟睡的他,一脸的冰霜。“初晞——”这是他这个早上第八次叫他了。
他翻了个身,挠了挠屁股,骑着被子毫无要醒的迹象。
只因为他昨晚不顾郁葭萋的劝阻打游戏打到了凌晨三点,所以今早自然是起不来的。
郁葭萋忽然转身出了卧室,保持房间门大开,走到客厅,把一张光碟放进了光驱,打开音箱,调高音量:
“梧桐树叶纷纷扬扬落在地上
你的身影匆匆忙忙有些彷徨
大人说忙忙碌碌兜兜转转都是为了生活
快点填个靠谱的志愿好好学习天天向上
weareyoung!
灿烂阳光洒在你我肩膀
你的眼中有某种光芒
不想从此在平庸中心伤……”
他悠然地坐在了沙发上,抱着电脑淡定地敲着字。
大约三十秒钟后,只见只穿着内裤的初晞顶着一头鸟巢似的乱发,光着脚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,关上了音响。然后顶着两个黑眼圈,瞪着一对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质问他道:“为什么放那家伙的歌?!”
他啜了一口咖啡,悠悠道:“也只有方水白的歌能在一分钟之内把你叫醒了。”初晞气闷,又不好向他发作,转身把光盘拿了出来,道:“家里怎么会有他的专辑?”
“因为我是他的忠实歌迷啊。”看着初晞醋意满满地把光盘重重地拍在电视柜上,他一点要哄的意思都没有,“桌上有煎蛋面包、鲜榨的橙汁和刚煮好的咖啡,赶快去刷牙洗脸,吃完早餐立刻画画去!”他声音淡淡的、冷冷的,内容却是温温的、暖暖的。
初晞一下子清醒了,刚才被讨厌的歌曲吵醒的火气瞬间烟消云散,自知错了,乖乖地照着他的吩咐去做事。
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,初晞立刻跑到郁葭萋近前,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,笑颜软语道:“对不起啊,还辛苦你给我做早餐,感谢老婆大人!”郁葭萋瞥他一眼,淡淡道:“再不吃煎蛋和咖啡就凉了,快点吃完工作去。”“遵命,老婆大人!”
看着他颠颠地跑去吃早餐,吃了一口就夸张地对他竖大拇指的样子,郁葭萋绷不住嘴角漏出一丝笑。
看到初晞再次蹦蹦跳跳地进了画室,郁葭萋不忘提醒一声:“穿上点衣服。”而后继续专心地写着自己的书。
忽然收到了一封新邮件,署名是夏弋。夏弋给自己发邮件干什么?点开一看,内容如下:晚上一起吃晚饭,六点,xx西餐厅。
郁葭萋从未听过这种命令语气的邀请,而且,自己现在和他既无工作关系,也无债务关系,更无性关系,有什么理由共进晚餐?所以,他也回了一封简短的邮件:“抱歉,我最近很忙,抽不出时间。”
夏弋很快又发了封邮件:“你有些东西落在我家了,放着碍事,扔了又有些可惜,还是还给你的好。一起吃晚饭,我顺便还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