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一恺叹了口气,伸手捏他肩膀,把他扳过来面对着自己:“苑之明,如果你说你不喜欢我,让我不要插手你的事,我可以走。”
苑之明愣住,随即很快摇头:“不是,我不是。”
“我知道”,李一恺说,他伸手,从肩膀往上,轻轻碰了下苑之明的脖子,他的手从刚刚到现在就是冰凉的,是僵的,只有这点体温才暖了回来。
李一恺只敢用指尖,轻轻地沿着他的下颌线划了一下,又无奈又气恼:“但是我总是最后一个知道,是你把什么都想好了,把事请都做了,一句话不说,然后让我自己发现。”
“我有时候想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,不够直接”,李一恺垂下手:“有时候又想干脆算了,不想再猜了。”
他低头笑:“你知道吗?还没有人这样对过我。”
苑之明呆呆看着他,搜刮一番,只说出“对不起”三个字。
“不想听这个”,李一恺摇头,抬头看他:“没有别的要说的吗?”
有些事想了太久,斟酌了太长时间,说出口时反而艰难。苑之明长吸了一口气。
“我刚从怀州回来,是因为我堂姐病危”,他说,“我爷爷、大伯、爸爸、堂姐,都是一样的病。”
苑之明以为,他永远不会主动和人讲起这些。
远一步是没有必要,近一步是不想自揭伤疤。况且人来人往,又有多少人会真的在意,说出来时获得的一些同情安慰,又有多少掺杂着表演和假意。
但是他有了欲念渴望,便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游离世外,他想拥有更近的关系,近到他的家庭和生死健康,都和另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息息相关,对方也一样。
李一恺的喉咙缩紧,轻声问:“所以你前几天,拒绝的就是堂姐吗?”
“嗯”,苑之明低头,“很冷漠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