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当然,多少人根本没办法翻身呢”,苑松青手指敲着膝盖,咂摸了一会儿。
“那……”他看着苑之明,试谈地问:“这个赵凯思,还有出主意的那个人,哪个才是你的那个,那个小朋友啊?”
苑之明警惕转头:“你不要乱猜!”
“如果乱猜的话,我觉得是赵凯思吧”,苑松青悠闲道:“拍得图挺好。”
“不是他!”
“哦……那另一个叫什么名字?”
苑之明一言不发地生气,生气自己总是被套话的那一个。
不说就不说,苑松青笑着扶腰站起来。厨房里是早就备好的年夜饭,早几年的时候,苑松青可以独自掌勺一整桌,就算只有父子两人,也能摆出满汉全席的阵仗。现在他不和自己身体较劲,只动手熬了一砂锅花胶骨汤,其他都是从饭店打包来的半成品,连苑之明都能把它们做出色香味俱全的大餐。
电视里晚会的声音热闹非凡,苑松青的手机更加热闹,同学的、朋友的、带过的徒弟学生们的……和他互道祝福,又要再和苑之明闲聊两句,父子两人比别家四世同堂都要忙,但是早已习惯,因为每年如此。
一杯底的红酒,苑松青就着拜年电话喝了三个小时。酒杯空了,苑之明不许他再倒;快到零点,电话那头的人都要放下手机,各自陪着家人跨过。
唯独家人的电话是静的,苑松青放下杯子,看苑之明又盛了一碗骨汤,他又提起:“如果这两个人比,我也更希望是出主意的那一个。”
苑之明气早就消了,他放下汤碗,无奈陪聊:“是吗?为什么呢?”
“成熟,周到,会照顾人,也能照顾你。”
父母都希望自己孩子是被照顾迁就的那个人,但是苑之明不这样想:“我不需要别人照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