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温卿沉默了,所有人都沉默了,沈桑手里紧紧攥着保温杯,海温卿抬眼看了一眼远处,好像要在那黑暗中看出点什么来,艾文:“如果太难的话,就不用回答了,我们不聊这个。

海温卿笑着摇了摇头:“其实不怕大家笑话,有过,小时候,觉得自己很委屈,但又是男孩子,不能在人前哭,所以自己有偷偷哭过。就坐在一个小房间里,偷偷流泪。”

艾文:“你有没有尝试跟你身边的朋友,长辈说过其实你不开心,你有点难过?”

海温卿摇头:“没有。”

有些事情没有必要说,说出来就显得无足轻重,小题大做,显得没有那么大度。每天都有人被骂,凭什么他的这点事情就拿出来说,被别人安慰?

艾文:“所以你就自己一个人难过?”

海温卿:“对,自己一个人难过时成本最低的方法,而自己流泪其实就是自我治愈的过程。我不需要组织语言去向别人倾诉我到底有多难过,也不用急切地从别人身上得到认同感,更不用去求得一些言语上地安慰。我自己一个人想怎么难过都可以,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好,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的。”

此话一出,在场的人心里其实都不是滋味,整个摄影棚好像停滞了,沈桑手里的保温杯捏的指节泛白,这个万众瞩目的人,其实也是很脆弱的,他把所有的难过的,负面的情绪都藏了起来,给大家永远都是笑脸。

艾文:“那你一个人会有想不通的时候吗?”

海温卿:“我大多时候都是想不通的。”

艾文:“那你想不通的时候怎么办?”

海温卿抱紧了手里的刺猬玩偶:“就自己难过,难过够了还要继续生活啊!”

艾文突然说道:“我可以抱抱你吗?”

海温卿怔愣:“当然,谢谢!”

艾文:“为什么要说谢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