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歌正要戴面具,她听到此话一顿,告诫道:“石牙烈,我应该提醒过你无数次,大人已经对你有所不满。你上回一意孤行,就差点暴露自己。”
“你可真是忠心耿耿,当那家伙是什么好人,老子做事管他满不满,少对我指手画脚的!”石牙烈如猛兽般吸吸鼻子,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担心什么,那女修可以饶她一命,但她身边男修必须死。”
“为什么?"
“你们没有感觉,我却闻得出来,他跟我是一类人。”石牙烈恨声道,“最不被修士欢迎的那类。”
村前,楚在霜赶回来时,同伴早就休息完。他们站在平整地面旁,已经将前面的墓弄好,还用木板做简易墓碑,看着朴实却整齐。
楚在霜招手,呼唤起同伴:“我刚刚去后面看了,有一大片坟地能用!”
李荆芥叹息:“你可总算回来了,望淮刚要去找你,怕你是独自遇险。”
“不好意思,刚才有事耽误了。”楚在霜错愕地瞥某人,“原来你那么关心我性命?还打算去找我?”
斐望淮慢悠悠道:“倒不是关心你性命,而是我只有一条命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你要是再遇险,我又得搭命救,确实没几条命让你这么糟践。”
“……”
楚在霜将同伴们领到村后,他们把剩余焦尸安葬好,头顶已夜幕悬挂,不适宜继续赶路。
众人索性挑一间没被烧毁的空房,打算今夜在此落脚,明日天亮回莲华宗。屋里,苏红栗取出丹炉炼丹,还分给楚在霜一些丹药。斐望淮说今日还未修炼,他到外面打坐,没有待在房里。
李荆芥和天宝鼬躺在草堆上呼呼大睡,连带鼾声震天响。
苏红栗坐在丹炉前,叹道:“我从没见过哪个修士打鼾那么响,比我爹都要厉害。”
楚在霜:“输了,真的输了,躺平如我都没法睡那么沉。”
“对了,这颗丹药还给你,好歹用那么多灵草,总不能随手丢掉。”苏红栗将双生灵心花炼出的金绿丹药递来,“等我再调配一下丹方,看看能不能炼出别的,这粒丹药效太猛了。”
天宝鼬吃一点就亢奋许久,没准要变动灵草比例,才能炼出更适配的丹药。
楚在霜想说不用如此见外,但发现好友态度坚持,还是收下剩余的丹药:“好吧,那你要需要什么配料,就告诉我。”
“嗯,上回在千渡岛拿的还剩很多。”
她们共同研究双生灵心花以来,划分得还算清楚,灵草和丹药归楚在霜,试出的丹方归苏红栗,可以说各取所需。
其实,楚在霜以前提出过,对方可以随意炼丹,毕竟培育灵草也是好友在做,但考虑到双生灵心花的珍稀度,苏红栗总会严谨汇报用量,一直没将其视为自身所有物。
巨大的身世差异让苏红栗小心维系着友谊平衡,她可以多给却不愿多拿,偶尔令楚在霜颇感无奈,却又无法回绝好意,唯恐伤及一片真心。
两人捣鼓完丹炉,她们闲聊两句,便闭目休息。
苏红栗安静地靠墙打坐,楚在霜心里却不安稳,总是翻来覆去,又怕打扰好友,干脆从屋里溜出来,想找地方练习聚气。
户外,楚在霜站在星光之下,她搓了搓手臂,怀疑地扫四周:“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什么?”
从入夜开始,她就坐立难安,总有被盯上的古怪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