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邱越宁同样震惊,“你……又见到沈总了?而且他——”

“我不是他哥哥,我根本不认识那个男人,”丁冶重复了一遍,“我恨他。”

他没有喊叫,没有哭泣,只是机械性地陈述,但每个字都透着寒意。可能见邱越宁没有特别的反应,他微微拉开距离,直视着对方问道:“我有没有吓到你?”

邱越宁佯装不解地问:“你为什么会吓到我?”

“你没见过这样的我吧?”

“什么样呢?”愤怒、扔书、表达恨意……这些出现在丁冶身上的确有些违和,但也说明他并非完美到无懈可击。邱越宁的双手又落在了他的肩上。

“你当然可以恨一个人,没什么不能启齿。”

邱越宁没有近似的经历,但自己代入去体会,他也很难保证能轻松地面对一切。何况这就是丁冶的一部分,有最真实的喜怒哀乐,通常没有明显的表现,只是他习惯隐藏而已。

“我以为我比我爸看得开,”睡觉前,丁冶偎在邱越宁的身边,“以前听他说那些觉得没说什么好在意,没有那个人我也过得很好,可是真的有一天把他搬出来,想到他随时可能出现在我面前,我受不了了……”

“嗯,”邱越宁抚摸他的后背,“那就不跟沈家打交道,如果你忌讳沈总,我可以向陆炀解释。”

“跟沈维没关系,”自己今天一通迁怒式的宣泄没多少风度可言,“我只恨沈书岩。”

这一晚上丁冶说了许多遍“恨”,一句话翻来覆去,邱越宁始终没有打断,有时顺着附和两句。直到他有了困意。积压在心头的阴云虽未全消,但好像没那么难以承受了,他渐渐失去意识。

第二天邱越宁放假,睡到八点起来,本想做早饭,丁冶也在几分钟后醒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