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页

“抱歉,那我给您拿样品。”

丁冶帮他挑了一款酒红色有暗纹的,邱越宁在镜前试戴,脸上又浮起了自然的笑容,和第一次见面时的表情完全一致。

“丁总,你眼光真好。”

“你喜欢就好。”

也太容易转换心情了。

丁冶一时无法将眼前这张脸庞,与刚才在商城门口蹙着眉的青年相联系。

失落的、勉强冲自己笑的邱越宁。

如果是我,会希望你发自真心地笑着,无论何时。

奇怪的念头一股脑涌出,丁冶觉得自己身上某种“欲”的力量在膨胀,它向上生长,也向心底深处沉淀,打破三十年来惯有的波澜不惊。

两年后,曾经困扰他的暗昧情思不再是被束缚的存在,在阳光下自如舒展,变得真实而触手可及。

从海滩回去的路上,他给父亲打了个电话,那边有点吵,丁云谦可能不在家里。

“你在忙吗?”他问。

“没有,我和你张伯在外面散步,公园里好多跳舞的,”丁云谦敏锐地问,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?”

“爸,”丁冶微笑着说,“我快结婚了。”

丁云谦对唯一的儿子是放养式教育,尤其在感情方面从未加以干预,他只交代过丁冶,“想结婚的时候告诉我一声”。不过他等了很多年,到丁冶三十多岁了,才等来这句话。

“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父亲的声音一贯柔和,没有过于惊讶的语气。

“一个飞行员,比我小几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