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向医生道谢,问了些基本问题,便坐回到床边,独自守着母亲。
冯开娟整个白天睡睡醒醒,看到邱越宁也不意外,就算身体不好,她的脑子并不糊涂,孩子该哪天回来记得清清楚楚。但她的精神比上次住院差了太多,醒来也只是懒懒地靠在床上,多是闭目养神,不大爱说话。
下午,冯开娟打过点滴再次入睡,邱越宁趴在床边,也打起了瞌睡。在飞机上就没休息好,直奔医院过来,他的神经一直紧绷,哪怕有意抗拒,仍难抵睡魔侵袭。
关上门的单人病房非常安静,他的意识也从最初的各种幻象浮掠,变得彻底脱离现实。
他梦见母亲出事,眼皮惊跳着睁开,见冯开娟好好地躺在病床,又睡去。如此反复多次才消停下来。
趴着睡觉手脚都伸展不开,邱越宁是被右侧明显的麻木感唤醒的,脑子里还是混沌的,隐约感觉耳边有压低的说话声。
他用力眨了眨眼,等胳膊上的酸麻略微缓和,慢慢抬起头来。
丁冶正在和冯开娟说话,见他醒来,两人同时转过脸来。邱越宁愣愣地对上他的视线,几乎忘记自己在医院。
电话里没说太多,他以为丁冶听从了自己的建议,下午不会再过来。
“醒了?”冯开娟先开口,“刚才还跟小丁说呢,我在医院没事,挺方便的,你们少往这边跑,早点回去歇着吧。”
邱越宁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,不知道妹妹白天有没有去单位,如果她去上班,可能没那么快来。
丁冶会意地对冯开娟说:“等越澄来了我们再走吧,不差这么点时间。”
不过,邱越澄比预想中来得早,也就在丁冶说完没几分钟之后。邱越宁和丁冶一同离开医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