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在客厅的时候已经说了很多话,这时正是最心满意足的时候, 因此卧室里寂静无声,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床上的人已经睡熟了。

只是一分钟后,黎轻灼很轻很轻地喊了一声:“盛许。”

盛许当即应:“嗯。”

黎轻灼动了动脑袋,下巴微微扬起来了点,似是想看到盛许的脸, 但在察觉到盛许的下巴没有让开的趋势, 他也就停止了继续抬头, 问:“那段时间……你是不是挺恨我的?”

和人搞了那么久的暧昧,到头来却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,还得到了一场疼痛难忍的拒绝。

盛许能饶他一命就不错了。

但闻言,盛许却说道:“没有。”

本还在思考得到确定答案以后,该怎么继续哄盛许的话在听到这句话以后顿住了。

黎轻灼想反驳说怎么可能,但他忍住,换了个说法:“那肯定也挺恼我的。”

盛许没再说话。

黎轻灼语气里便有些揶揄,自顾自道:“你以前老怼我,每次见了我都要跟我掐架,嘴巴真是够毒的。”

说到这儿他笑了声,伸手摸到盛许下巴的位置,像猫逗狗似的轻挠,说:“嗯?是不是?都跟谁学的啊你,老扎心了。”

盛许不制止他的动作,还好脾气地将下巴微扬起一点:“你也怼我了。”

“嚯,”黎轻灼不服,“你仔细想想,有没有哪一次是我主动怼你的,哪次不是你先刺我,你说话那么难听我肯定忍不住的啊。”

“嗯。”盛许承认,捉住他作乱的手,音色低却,“你没想过再理我。”

“……”

下意识想把手从盛许手心里抽出来继续玩儿的黎轻灼动作一顿,几乎是顷刻间,他就明白了盛许的意思。

因为那时候黎轻灼心里有事儿、有愧疚,根本不敢再和盛许对上,所以如果不是盛许主动挑事,他们两个根本不会发展成仇敌一样的关系。

当然,也更不会再有什么交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