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个姿势将盛许收进眼底已经足够了。
“簌簌——”
突然,床垫微动的动静在黑夜里突兀地刺耳朵,盛许轻动,脸朝黎轻灼这边翻了个身。
黎轻灼连忙闭上眼睛,睫毛轻颤,跟做贼似的。
眼睛闭上了他还想:我紧张什么?有病吧,两个大男人,还是身为死对头的大男人有什么好躲的?
没睡着就是没睡着,为什么要装睡?
又不是闲得蛋疼。
这样想着,黎轻灼又一下把眼睛睁开了,纤长的睫毛在灰暗的空间里就像黑色的蝴蝶猛地扇动蝶翼。
无声地呼哧一下,依旧能落尽某处隐秘的地方。
距离上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盛许,已经过去了八年。
黎轻灼当年在心底的祝福成了笑话,盛许不再无所顾虑,也不再随意表达自我。
……
“为什么道歉?”
黎轻灼一怔,还没反应过来盛许为什么突然说话,只下意识接道:“什么?”
盛许便睁开眼睛,错眼不眨地盯着对方,道:“为什么要说抱歉?”
“啊?”盛许原来一直没睡还突然说话的冲击令黎轻灼心下一慌,同时又一紧,道,“我道歉了吗?我没有吧?”
房间里的空气不知为何忽而变得黏着起来,盛许一动不动,只是静静地看着黎轻灼。
黎轻灼被这道眼神看得后背出虚汗,有点热,又有点冷,他手指轻动,把自己这边的被子掀开了一点。
他只是想透透气,但看起来很像想要立马脚掌碰地夺门而出的逃跑架势。
“嗯。”盛许道,“可能是我做梦,听错了。”
黎轻灼不明显地松了口气,道:“盛老师你还没睡啊?”
“睡了。”盛许说,“但你老盯着我。”
黎轻灼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