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是用平常的语气骂人,骂得多难听我都不惊讶。”魏司哲扶额说,“我以为你只是想放声大喊,谁知冷不丁吼这么一嗓子,除了被吓到,更多的是……”
魏司哲突然没了下文,楚嘉禾眨眨眼睛左看右看,半天没等来答案,郁闷道:“行啊魏先生,你可真够坏的啊。”
牵着楚嘉禾原路折返,魏司哲勾唇说:“才知道吗?”
楚嘉禾没好气道:“话说一半,吊人胃口。”
流动的河道与窄径一一印刻进魏司哲眼中,这里有楚嘉禾的过去,他不肯记错一草一木。察觉到身侧有一抹炽热的注视,魏司哲了然地转过脸,接住楚嘉禾探寻的眼神。
楚嘉禾:“真不准备告诉我了?”
魏司哲答非所问,折回之前的话题:“你刚才讲的那番话,我很赞同。”
“不过。”魏司哲道,“对待家人和外人的态度,是不能客观地、理智地用‘公不公平’来衡量的。”
“正因为是最亲近的人,才会想要卸掉伪装,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最真实的自己。没忍住脾气没关系,事后认真道歉,心平气和地交流,诚恳地去解释、去弥补就好。”
“家人是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记仇的人。”魏司哲说,“奶奶不会记得你冲她发过火,她只会在意能不能成为你内心的依靠。”
一件偶尔想起会觉得懊悔的往事,被魏司哲三言两语扭转心境。迎着一片暖融的明亮,楚嘉禾加深呼吸,露出笑容:“嗯。”
“谢谢魏先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