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。
时也:“……”
啊。
时也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,干咳了声,耳尖微红道:“我是说……”
嗯……
时也挠头道:“啊算了,不重要。”
贺临渊道:“为什么不重要?”
时也一愣。
贺临渊语气柔和。
贺临渊不狗的时候都是人模狗样的,毕竟草出了完美alpha,梦中情a的人设,此刻低沉优雅的嗓音在雪地里回荡,夹杂着风啸,让时也有些晕乎。
时也低头看贺临渊,手下意识地握成拳。
“为什么重要?”
贺临渊却是垂眸。
时也同样没说话。
片刻,时也就见引擎已经预热好可以出发了,没什么等待还是聊天的借口了。
时也道:“走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……
时也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瀑布上流,村落藏在水边与林中,也许是因为瀑布声音太大,也很好地掩盖气息,所以这个村落目前还没遭受什么袭击。
实际上看记录,时也发现这个村落还真是地理位置绝佳,从以前到现在都没遭受过什么灾难。
如今天色灰蒙蒙的,不是完全的天黑,但也还没天亮。
这种时候特别冷,也特别沉寂与混沌,像是一切都沉入黯淡的灰色之中。
时也将机甲停在水边,村庄一片沉寂,这里的人同样不怎么待见军官,见到时也都是粗略地看了眼,或者交头接耳,接着就各做各的事去了。
一般来说,农作物有器械的协助成熟得快,采集也方便,大家早就把农作物、动物等在深渊季度来临之前收拾好了,因此在深渊季节的时候除了逃命也没什么事做。
但这个村落也许是因为没遭受过深渊袭击,所以时也居然还看见了有些房子外头还有少量的农作物,还有人在操作着机器耕作,和其他村子又是一个大为不同的景象了。
这次出来首都,时也还真是见识了帝国各种不一样的一面。
时也深吸一口气,大步走了进去,随手抓了一个人问,“你好,请问村长在哪里呢?”
那个人指了一个方向,是肉眼可见的这附近最高的屋子,插满了旗子。
时也沿着小石路走,却是一顿。
刑台就在村长屋子前方的空地上,高耸的木台子上,一个少女被绑在十字架上,底下是干草与铁盆。
时也明白为什么说女孩是深渊了。
女孩浑身上下都是和深渊身上一模一样的鳞片,坚硬密布,在着昏暗的四周散发着微光。
这么一看,那确实是很恐怖的。
时也忽然想到了很久之前,他和贺临渊被甩到深渊之地后贺临渊手臂上一片鳞片的模样。贺临渊和所有人都告诉他那是幻觉,但明明不是。
时也忽然很害怕。
他怕的不是贺临渊是不是深渊,他只是怕万一别人发现贺临渊的鳞片,会不会也像对眼前这个女孩那样对贺临渊。
时也回过神,发现自己思想很不正当,感觉回神。
少女头发散乱遮盖住了面容,身形纤细瘦弱,衣服也很破落。
时也心底一沉,这个少女……不对,女孩也才十三岁啊?
时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情况,直接踏上了台子,惹得其余村民都不住侧目,目光有些敌意,都围了上来。
也许是怕时也把人救走、或是激怒了眼前的“深渊”。
时也低声对女孩道:“你好,听得见我说话吗啊?”
女孩没有反应。
时也道:“我是外地来的军官,你的妹妹,她叫米米,她让我来的。你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?”
听到妹妹的名字,少女这才转过头看时也,目光灼灼。
少女长得很好看,甚至有不符年龄的妖冶,乌黑的眼睛幽幽的有些空洞。
因为没有充足的水分,她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铜烂铁,说出口时能让人起鸡皮疙瘩,“米米……”
不知道为什么,即便女孩连脸上都是鳞片,时也就是能从那双眼睛里读出情绪,时也道:“她没事,我的伙伴在那里保护着他们。”
“滚……”女孩声音想从万丈深渊发出来的,“要活命就滚……”
时也蹙眉。
“你干什么!”
村长和一群男人从屋子里出来了,村长是个胖墩墩的中年男人,敲了敲手中的拐杖道:“下来!”
时也身上穿着军服,机甲就停在外头,这些人不可能不知道他是谁,但看见他神色忌惮害怕得很。
这让时也觉得有点可疑。
时也蹙眉道:“我是听说这里发生了奇怪的事,所以来了解情况。”
村庄喊道:“没你的事,滚!我们不需要军官,反正你们也不能干什么!我们可不是高贵的首都人!”
时也能理解村民说的话,不无道理,但他还是有些火大,转身厉声道:“深渊事关重大,军方需要把情况调查清楚,你们一味遮掩就不怕引火烧身吗?”
村长恶狠狠地瞪着时也,底下人亦然。
女孩也目光凶狠地看着时也,嘴里不停念叨。
“走,走……”
时也站在正中央,倒是一点惧色都没有。
他虽然身形矮小,但这里所有人就算一起上他都没在怕。
村长和身后一群人商量了片刻,最后还是让时也进屋去“商量”了。
大堂内,村长拉了张椅子坐下道:“你需要一个交代,行,这些事情也不是不能说。”
站在村长身边的一个男人主动承担起说的责任,“米露是两年前嫁到我们村的,嫁给了村长的儿子。”
时也皱着眉打断道:“等等,村长儿子几岁?”
“三十,怎么了?”
时也;“……”
时也:“你继续说。”
看见时也的神色,男人随即道:“喂!你可别误会,不是我们抢人,是她爸爸欠了赌债自己求着我们买的,也没欺负她什么,我们可没有触犯帝国的o和女人的保护律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