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航头晕脑胀,反应极慢,努力口齿清晰地问:“走去哪?”
这么晚了去哪?你一个人去哪?
他想问得更仔细,然而酒精作祟,他甚至连舌头都快捋不直了。
赵恺乐没有回话,顾自出了门。
关门声传来,展航愣了一下,继而重重跌落在沙发上,呼吸沉重,心中只剩一个念头——走了也好,免得他看见自己更糟糕的样子。
凌晨一点,小超市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,赵恺铭聚精会神地盘着今天的库存,门忽然被敲响。
他有点疑惑,走过去探头从缝隙中看了看,当即惊讶地瞪大了眼,连忙打开门把人让了进来。
赵恺乐眼圈还有点红,身上只有一件单衣,脚上是一双拖鞋,似乎什么都没来得及带。
他不好意思地朝赵恺铭笑了笑:“嘿嘿收留我一晚上呗。”
“什么情况啊?”赵恺铭摸了摸他的手背,果然很凉,又眼尖地看见他脸上那道小血痕,难以置信地问:“怎么还受伤了?展航打你了?大晚上把你赶出门来了?”
赵恺乐摇摇头,想找点借口搪塞他,又觉得没什么意思,只说:“不是,别问了,我好困”
“什么就别问了!”赵恺铭又是心疼又是气愤:“就算他是咱们的大恩人你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!泥人也有三分气性呢!当跟班也有基本的人权吧??”
赵恺乐懒得理他,顾自进去找小隔间,嘴里慢吞吞道:“我知道但是我现在真的太困了我要睡觉。”
赵恺铭恨铁不成钢地叹口气,过去给他打热水,铺床。
这一晚赵恺乐睡得并不踏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