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赵恺乐越不让自己去想,这个念头就越要往他脑子里钻,如同附骨之疽,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将它从脑子里甩出去。它甚至比刚才亲眼目睹赵恺铭挨那些拳脚时的恐惧更加深刻,沉甸甸压在他的心头,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了。
赵恺乐捂住嘴,莫大的悲伤和恐惧从心底不断翻涌上来,频繁刺激他紧绷已久极其脆弱的神经,胃里一阵翻涌,忍不住干呕出声。
走廊一头,凌乱的脚步声响起。
“赵恺乐?!”展航总算找到地方,稍喘几口气,忙上前来看他状况:“怎么半天不回消息?你怎么了?”
赵恺乐痛苦地喘息几声,艰难道:“对不起”
“什么对不起。”展航皱眉,半蹲在他面前,不住抚摸他的额头和脊背,低声说:“你怎么了?”
赵恺乐不断喘气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展航忙道:“你哥不会有事的,我向你保证。”
赵恺乐抬头看他,眼中仍带点泪,嘴唇开合,似乎是想问他是不是真的。
“真的。”展航坦然注视他,一点不避,耐心道:“我虽然不是医生,但是怎么揍人最痛,怎么在挨揍的时候避开要害我一清二楚,你哥又不傻,肯定知道要挨打要抱头。”
赵恺乐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,嗓子已然有点哑了:“可是他到现在都还没出来,我真的害怕,航哥,我”
展航以指腹替他揩了下眼泪,正色说:“赵恺乐,别大惊小怪的,人的命比你想的要硬,不要自己吓自己。”
他声音平静沉稳,奇迹般令赵恺乐的情绪平复下来,之前那股恶心感也消失殆尽。
赵恺乐总算冷静了点,低头看向展航的手,手背上还有一点带血的擦痕。展航见他又在发愣,随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眼,恍然,继而随口道:“小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