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青暮不擅长安慰别人,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,因为每个人对待生离死别的看法不一样,生活的幻境也大不相同,所以贸然安慰有时候会起到反效果。
他也深知自己的安慰或许在顾屿看来十分可笑。
他只是默默地站在顾屿身旁,望着被浓墨笼罩的校园,耳边是两个人轻缓的呼吸声。
不知过了多久,顾屿忽然笑了一声,很轻很轻的笑声,像是呼气的时候加重了鼻音似的。
“祁青暮,上次你说你心情不好,想要‘发泄’。”
黑暗中,祁青暮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一只手拉住,微凉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物传递过来。
眸光微闪,他稍一侧头,便感觉一道柔软的触感压上了嘴唇。
这是很轻柔的一个吻,跟平时一接吻就啃咬的顾屿有点不一样,小心试探地吻上来,连嘴唇都没有张开,仅仅是触碰,然后撤开一点距离,再重新吻上来。
这样持续的几个汇合,顾屿的手垂落下去,两人之间距离足够近,却除了唇之外,再无相触的位置。
偏是这样一种接吻的方式,让祁青暮的心里如小鹿乱撞一般,跳个不停。昏暗的氛围将他的真实情绪遮掩,微红的耳朵隐蔽在鬓边碎发里,使得他看起来像一只没有脾气任人摆布的小兔子。
一吻结束,两个人相对来说都很平静。
顾屿没有说明忽然吻上来的原因,祁青暮也不想去询问。
总之,这个吻超出意料得令人感到舒适。
“还送我吗?”夜风送来顾屿的声音,低沉沙哑。
祁青暮点了点头,而后反应过来对方可能看不清,于是说道:“送你到门口。你怎么回去?”
“打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