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向托盘上的东西,心中发慌:“我又偷了何人的东西,请公公给出证据来。”
张德顺收回目光,淡淡道:“这红晶石是孟小主的自然是没错,但是这样式孟小主应当不会说是您自个儿的吧。”
他声音一沉,带着几分凌厉:“这腰链的样式是殿下亲手所绘,孟小主打哪儿看见的,总不还要奴才逼着您说吧。”
“殿……殿下?”孟昭训看了一眼托盘中,又去看着张德顺。
她面上渐渐地发了白,用力捏紧身后的扶手:“不是我偷的。”
殿下的东西她有几个胆子拿?孟昭训神情恍惚,腰肢一软坐在了软塌上:“是内务府的个小太监,我………我当时去挑料子,是他,他说这个刚好搭我的舞衣,我这才给了银子。”
张德顺眉心一皱,事情出在内务府就糟了。他作为掌管人,自然是没好果子吃。
瞧着孟昭训胆小如鼠的模样,应当不是假话。他手一挥,命人带着东西出去。
等人走远,孟昭训才身子一软,彻底瘫软在软塌上。她今日接连受到惊吓,总感觉浑身的骨头都是软的。
吓得面色发白的同时,想到张德顺的话,心中又忍不住的想。
这腰链居然是殿下画的,那么得她心意的腰链居然是殿下画的。
殿下这样高不可攀的人,也会做如此贴心的事吗?又是为谁所绘?
孟昭训想了想,渐渐有些红了眼,总之不是给她的。
等南殊再次醒来,已经是下午。
殿内泛着一股龙涎香,应当是殿下抱着她过来的。南殊腿上发软,身上也感觉四处都在疼。
她察觉到饥饿感,从早膳开始就没用,又被殿下按着欺负了那么长时间,她如今精疲力尽。
屋子里无人,轩窗都是关着的,显得寂静无声。她撑着身子从床榻上起来。
没走几步就听见前方的说话声。
隔着屏风,只见太子殿下背对她而坐。而他面前的地上,跪着个人,身穿藏蓝色官服装,胸前绣的蟒纹,这人位份应当不低。
他跪在道:“赵德丰将这些年贪污的钱财安置在福州老家,临州水灾贪污的一百八十万两白银属下已经查到在西郊私宅。”
“其中金银珠宝等物件运出去一批,最后一批现银今晚走水路运出,属下已经在四周安置好人手,就等着瓮中捉鳖。”
南殊站在身后,心中微微一颤。
这位赵德丰她知晓,是赵良媛的父亲,赵德丰官位不低,又一直深受殿下信任,赵良媛也因此格外高傲,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。
却没想到是个大贪官。
看殿下这样子,之前应当就在派人彻查。那赵良媛关至冷宫,看来也是早晚的事。
“临州上万难民无家可归,饿殍无数。”低沉的嗓音冷的犹如冰窖,折子狠狠地朝着地上扔了下去。
“若他反抗,即刻仗杀!”
南殊不敢再听下去,脚步往后一颤就想往回走。只她呼吸起伏太大,跪在地上的人忽然抬起头。
那人的目光犹如老鹰,紧紧盯着屏风后:“殿下。”
宋怀宴随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,眼眸之中也是一阵冰冷。跪在地上的人见状立即起身,微躬身子手往腰间摸去……
而宋怀宴此时却是想到什么,眼帘一闪,里面的寒冰融化成水:“下去。”
来人手一松,腰间的刺刀立即收了回去。他目光往屏风后看了一眼,弯着身子出了门。
南殊在屏风后吓得脸都要白了,等人走后才松了口气。
她脚步虚弱,身后往后一倒。
眼看着就要跪下,身后一只手伸出来扣住她的腰:“醒了?”
她抬起头,太子殿下正扬着眉看她。那目光里似是带着笑意,南殊素来懂得顺杆子往上爬。
二话不说先红了眼圈,满是委屈的告状:“吓死嫔妾了,刚刚那人的目光像是要吃了我。”
“他可不敢。”太子眼中含笑,想到那个‘吃’字眸色又暗了暗。
南殊还不知这个男人心中想的是什么。她腿软了,站不起来,身子摇摇欲坠想往殿下身上靠。
娇娇入怀,太子搂住她的纤腰细细的把玩着。正要打横将人抱起时,怀中的人肚子却是嘀咕了一声。
南殊瞪大眼睛,随后又红了脸,满脸无措。
下巴被人抬起,太子殿下的指腹落在她的唇瓣上:“饿了?”他一双手上带着茧子,按在脸上立即就起了红印。
唇瓣微陷,她一开口就要将他的指腹含进去。
南殊红着脸,舌尖轻轻在他指腹上一舔,随后才偏头躲开。
她抱住太子殿下的腰,不肯抬头:“饿了。”
宋怀宴收回手,只觉得掌心一阵酥麻。他抬手按压着她的腰,让人靠的更近了些。
叹了口气,意味深长道:“那就先喂你。”
太宸殿中传了膳,南殊饿过了劲本以为会吃不下。但殿下这儿的厨子与她平日里吃的饭菜实在是好太多了。
从菜品,到口味,精致程度可谓是天壤之别。
难怪这恩宠人人都争,这殿下对你的态度,奴才就如何对你。见识过好的,自然也就忍受不了落魄。
南殊垂下眼帘,没有贪多。她一来胃口就小,二来殿下在这儿,她不可能如此没有规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