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听刺啦一声,那触手松脱,他直落到地上,一骨碌朝外跑去,正好撞到站在最外圈的白小凡。

眼看那触手再次朝他飞卷过来,他一咬牙,伸手就朝白小凡抓去,显然想故技重施再抓一个替死鬼。

可惜他刚才被甩得满天飞,压根没看到白小凡出手,这会儿伸手去抓,刚抓到白小凡的肩膀,一用力,就一个趔趄,听到自己的手腕咔嚓一声。

骨折了。

白小凡同情地看了他一眼,你以为你是白玉堂啊,想拉我就能拉得动?

本姑娘可是白矾楼成精,本体五座楼,木石结构,算吧算吧最少也有个几万斤,可比什么千金小姐都重得多,就凭你个弱鸡还想抓我当人质?

趁他病,要他命,一脚就将这人踹倒,再踩上一只脚,白小凡这才冲血尸喊道:“人我替你拿住了,你总该先停手说清楚你的冤情了吧?要不然展护卫和白护卫刀剑合璧,真把你给灭了,你可就有冤没处诉了!”

血尸一顿,真的停下手来,将手中剩下的三人也丢到了她的面前,这才收起了血色触手,缓缓落地,变回钱玉娘的模样。

白玉堂冲着展昭使了个眼色,展昭微微皱了下眉,虽然不是十分赞同他们和恶鬼协商的做法,但事已至此,他也只能跟着先退了一步。

褪去了血色的钱玉娘,是个约莫二十来岁的普通女子,容貌平平,比地上那个年轻女子相差甚远,加上她双目处的两个血洞,越发显得狰狞可怖。

“多谢大人成全。”

“我本是钱家独女,家中除了此处院子,还有两个铺子和百亩田庄。我父临终前为我招赘刘孝良为婿,谁知他狼子野心,入赘是假,谋产是真。”

“他虚情假意骗我生产,在孕期给我下药,趁我难产时害我们母子一尸两命,还将我儿的尸体炼化做镇鬼符,用来镇住我的魂魄。”

“我母因我之死卧病在床,竟被他骗取家产后活活气死,方知我父也是被他所害。我们一家四口的人命,就该用他们一家来抵!”

那个老妇人因为先前被刘孝良推到了血尸身上,中了血煞,这会儿已经有大半的身子腐烂融化,眼看已经没救了。

倒是那年轻女子落地后刚刚醒转,就看到刘孝良被一个少女踩在脚下,几乎连滚带爬地朝着白小凡扑了过来。

“你们这些妖魔鬼怪,快放了我相公!”

白小凡一抬脚,将刘孝良踢了过去,跟她撞在一起,滚作一团,厌恶地说道:“给你,我还嫌他脏了我的鞋呢!”

典型的白眼狼赘婿谋产案,算不得少见,唯一少见的是这白眼狼的手段狠毒,对亡妻不但没有半点歉意,还将人分尸镇压,惹得女鬼怨气冲天,方有此报应。

不料那刘孝良却像是疯了一般大笑起来。

“你以为我愿意入赘你家吗?我与兰娘青梅竹马,本有婚约,是你父说你心悦与我,逼我娶你。”

“你知道吗?我跟你在一起的每个晚上,都恶心得想吐,若不是为给我和兰娘的孩子治病,我才不会与你同房!”

“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啊!你是人的时候我不怕你,就算你杀了我,我变成鬼,也一样不会放过你!”

“你来啊!来杀了我啊!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