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不是向往他们的强大,而是向往那种自由与无拘无束。
强大的背景,强横的实力,随意来去而不必在意其他人目光的潇洒。
自己的前世也是这样吗?
好像是又不是,前世曾跪在那凌霄宝殿前,满腔悲愤地说一声‘天庭负我’。
这说不上潇洒,更谈不上自由。
为什么要跪呢?
有谁值得别人去跪呢?
不过是封建礼教的恶俗罢了。
自己这辈子修行的目标,只是去重复前世的自己吗?
周拯如此想着,虽然这些问题大而空泛,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理清楚、想明白,保持念头通达,免得道心受挫。
他们都说红尘炼心,这滚滚红尘有的只是柴米油盐、人情世故,只是徒增烦心罢。
周拯哼起了敖莹经常哼的小调,秋雨朦胧打湿了他昨天刚剪的短发。
之前他还想留长发来着,觉得那样穿道袍的时候才能更飘逸,可又觉得刻意留长发更像是前世的自己,而不是今生的周拯;
等他回过神来,才发现自己去思考这个问题,本就是陷入了枷锁。
自己身上似乎藏了一些秘密。
能封禁金仙的八只金轮与竖眼,是自己前世设下的封印,还是别人所为?
熊哥口中低喃的‘天道’代表了什么?
那个曾问前世自己该如何做的‘大天尊’,又到底做了什么?
还有偶然划过的前世记忆残片,自己见到了坐在仙亭内论道、现在被仙神视为禁忌的二郎神杨戬。
周拯看着远方,目中焦距有些发散。
几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?猴子和杨戬为什么要打破曾经的秩序?他们又哪来的实力打破旧时秩序?截天教信奉的信条真的是杨戬的理想吗?
心中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;
周拯看向前方的行人,目中焦距渐渐凝聚。
他突然想到了自己上中学时读课外读物看过的一篇古文,那持剑行走在汨罗江畔的老臣,曾发出了一声声对天地的质问。
遂古之初,谁传道之?
这才是气魄。
修道之路就在脚下,所谓的前世已是过往云烟。
自己背负的秘密总有解开的一天,这可能会是自己的麻烦,但也有可能是自己的机缘,本就是一无所有的自己,又何必害怕失去什么?
去闯闯看。
周拯笑了笑,随手拦下了前方不远驶来的出租车。
嗯?
周拯略微抬头,看向了马路对面路过的人影。
刚才他感觉到了窥探的灵识,不过对方一探就走,并未留下痕迹。
周拯并未多观察,随手拉开车门,仔细瞧了几眼驾驶位的大叔,确定没什么异常才钻进后座。
“师傅,去轻轨站。”
他沉声说着,自觉道心已无比坚固。
嗯,已经没什么好疑虑的了!努力修行,早日飞升!
司机师傅沉吟几声,踩了下油门,向前滑行二十米,慢慢停车。
“起步价十八块,谢谢。”
周拯:……
破防了。
……
啸月现在就有点惆怅。
它狗脸满是严肃地坐在办公桌上,皱眉看着眼前站着的这十几个本地守备仙人,刚发过一次火的啸月,此刻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一个个都睡着了是不是?你们怎么好意思睡觉的!
整个灵物管理局都快被十八路妖王透成筛子了!
灵物审查不过关的辣么多,都安然无恙在城市中修行生活,怪不得各类灵物闹事案件屡禁不止、严防死守还是守不住,这根都烂透了!
如果不是各方妖魔势力突然开始调查它周哥,让它及时警觉,召集仙人进行深入调查,不然真可能要酿成大祸事了。
真当福伯是好脾性?那大佬当年也是天庭一霸啊。
“都说说吧。”
啸月叹了口气:
“我也懒得骂你们了,隆辰是大后方,现在大后方就跟脱了毛的猫狗,没穿衣服的小姑娘,任那些妖王打量。”
“大人,”一位真仙皱眉道,“确实是属下失职,这些年太过松懈。”
“可是大人,我们都要忙着修行,只能将这些事交给修士去打理。”
“大人,属下觉得还是规矩立的不够狠,惩罚太轻,导致他们通敌的后果太低了。”
“可若是规矩太死,不就是又走天条严苛的老路了吗?”
众仙各自出声,竟还渐渐起了争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