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都是做兄弟的,所以我不想让你再跟过来了,做兄弟的就是不能拦了兄弟的路。所以周燊,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,别让我成为了你的羁绊,曾经我没有拦住你,已经让我很后悔了,这一次就为了自己吧。”
阎旅烈捏了捏自己手里的手杖跟他说的语重心长,当年周燊是怎么陪自己的,他都看在眼里,记在心里。
当年阎旅烈要出国医腿,那个时候周燊跟家里大吵了一架,说什么都要跟阎旅烈出国,周燊抛弃了晋升的机会跟去了;
那段日子也正是阎旅烈最灰暗的时刻,手术失败了,对他的打击非常大,堂堂一个阎队长,腿却坏了,说什么也不甘心呀!
周燊那个时候陪他一起复健,看着他从地下一次一次的爬起来,心中不知道有多愧疚,他们都是铮铮铁汉,一样的要强,这个腿就等于一个军人的尊严,可是阎旅烈却要承受这样的屈辱,这是周燊最后悔的事情。
周燊回忆起当初的事有些沉闷,他抬头看了看阎旅烈此时坦然的样子,已经没有之前那种忧愁的样子了,更多的是眼角的笑意,感觉他们之前早就已经没有了这方面的隔阂了,只是他一味的辅佐在他身边,其实都已经这些年了,他早就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,快要奔三的一个人,突然让他选择做什么,他都要陷入迷茫了。
“都这会儿了,我就不去跟年轻人抢工作了,也该回家继承父业了,你公司的入股人算我一份。”
周燊跟他相视一笑,这一笑也让他觉得身上的担子轻松多了,不用再整日盯着这些密密麻麻的字了,他这个做兄弟的,已经是做得很好了,五年来问心无愧,让阎旅烈都自愧不如。
“往后还请吴总多多关照了。”阎旅烈拍了拍他的肩膀,那一幕好像是回到了从前,他们从青涩的面孔一直相伴沉稳,一起经历过绵延的战火,跋山涉水的徒步过森林,这一路都对方的陪着,兄弟之情,在彼此的相扶、相承、相伴、相佐下堪比金坚。
阎旅烈和周燊还在里面谈话的,但是突然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,似乎是保安在和外面的人吵起来了,阎旅烈和周燊对视了一下,然后纷纷探头往外面看。
“阎旅烈!”牧柯一脸阴霾的推开他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,身后的阿金还在阻拦着保安的进犯,阎旅烈微微有些吃惊,不知道他这个时间来找他干什么。
“阎先生呀,不好意思,说了他还不听的,我马上就报警。”
保安小哥向里面的阎旅烈点头哈腰了一会儿,然后立马掏出手机,却被人阻止了。
阎旅烈拧了拧眉,他挥手示意后面的保安不用拦着,都是自己人,“你先下去吧!”
门口的保安微微一愣,他还是第一次见阎先生的办公室有个脾气那么差的人进来了。
周燊盯着牧柯气势汹汹的样子,想起了当初他还是小狼狗的时候,此时脸色的怒意和那个时候没什么区别,只是不能跟以前比了,他沉了沉脸色,打量着进来的牧柯,不知道他和阎旅烈这份情感之间会不会长久,他非常清楚阎旅烈是受过苦的。
所以更珍惜这段感情,而牧柯是经历过那个炼狱的熏陶,他只希望牧柯可以对他好一点。
周燊转过身看了一眼阎旅烈,然后把那一顿资料拿起来,“我先去交资料了。”
“嗯……”他应了一声,然后看着周燊走了出去,离开前还很贴心的为自己关上了门。
办公室的门一关,室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了。
阎旅烈回过神盯着牧柯问着: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我被欺负了。”牧柯一脸不悦的坐在沙发上说,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,就连平时正经的小嘴都撅了起来,阎旅烈见状赶紧过去拥着他,安抚此时炸毛的他。
听见这话,阎旅烈微微蹙起眉头,有谁会欺负到堂堂牧家少主的头上,那他怕是不想活了,而且牧柯没必要大费周章的,可这都不顾一切的跑到他的行政楼来了,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,阎旅烈不知道其中发生什么事了,只是看着牧柯现在极具需要安慰的样子,赶紧抱着他安抚他的情绪,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牧柯蹙起的眉头稍稍松懈了一点,也只有来到他身边,听着他的安抚才能心静下来,他依在阎旅烈的怀里抓着他的手在胸前掰了掰,阎旅烈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,给他顺了一会儿的毛,盯着牧柯低垂的睫毛发呆,而后听见他说:“你刚遇见我那会儿,有没有发现我身上有什么东西?”
阎旅烈顿了一下,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当初的事情,记忆有些久远了,一些细节的东西早已经记不清了,脑海中闪过什么亮亮的东西,他怔了一下,想起了那年被他遗忘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