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堰道:“方才从陆家出来,他言之凿凿地说是同村的贾平杀的人。”
村长夫人正好从屋里走出来,听见他们说话,哼了声,道:“他陆家干尽了丧良心的事,孩子夭折那是天收的,关让人什么事?”
沈绎青与裴堰对视一眼,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讶。
村长呵斥道:“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,快回屋去!”
村长夫人是个泼辣的,斜了村长一眼,又道:“他们家活该!”
说完掐着腰骂骂咧咧回了屋。
村长实在汗颜,向两人致了歉意,这才道:“不是贾平干的,陆茂丢那日,他爹那日带着陆家满族找上贾平家门,说要去他家里搜人,我好不容易给拦下了,是我亲自上他家里搜的,连地窖猪圈都搜了,没有人。”
沈绎青:“可我听说那日贾平曾亲口说是他杀了陆茂,说你也听见了。”
村长叹息道:“陆茂他爹逢人就这么说,大约是魔怔了,那日我怕他们打起来,一直守那里,根本没听见那句话,不止是我,除了陆茂他爹,谁也没听见,更何况贾平那么老实的人,平日里让人欺负了也不还口,怎么会干那种事呢?”
裴堰端起茶杯,放在唇边,道:“那为何他一口咬定是贾平而非其他人呢?”
村长嘴皮子掀了掀,抬手擦了擦汗,犹豫道:“这……”
“你不说我说!”村长夫人约么躲在门后听了有一会儿了,这会儿见他吞吞吐吐,实在生气,忍不住出了声。
她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,拖了条凳子坐下,道:“贾平是个老实人,我就没见过那么老实的人,打不还手,骂不还口,一家子窝窝囊囊,家里的一陇田被陆老七占了十来年都没能要回来,家里的独子也让陆老七他家儿子带头欺负,我好几回看见那瘦得跟猫儿似的孩子都心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