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绎青收回折扇,拍掉了他的手,坐没坐相地靠在座椅里,道:“没兴致。”
他目光扫过一桌的人,又往这大堂里看了一圈,挑眉道:“裴堰还没来?”
“裴公子现在哪能有空和我们闲混啊?”一旁的人笑了声,道:“人家忙着呢。”
沈绎青一愣,不解地看向说话的人。
那人比他眼睛瞪得还大,惊奇道:“怎么?绎青不知道?”
沈绎青还真不知道他在家里养伤这么段时间外头发生了这么些事。
席间议论的事他都没兴致,脑子里反反复复只想着刚才听到的那句话——裴堰入了大理寺,已半月了。
裴堰做官了。
他们这些总是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,要么家里有荫封,一辈子尽情吃喝玩乐就是了,要么家里有门路的,也会给铺个路谋个闲职,足够一辈子衣食无忧。
可这些人没有进大理寺的,一是入大理寺须精于律例,有很高的判案能力,二是大理寺官员的选任非常严格,他们没那个本事。
裴堰从未告诉过他这件事,尽管他以为同他的情谊那般好。
他拿了裴堰那么些好东西,躲了他半月,还疑惑他为何不来家里找自己,原来是有了好前程。
沈绎青没再问,笑嘻嘻同席间的人一同饮酒,那姑娘就在一旁为他斟酒,服侍得十分妥帖温柔。
今夜的酒不醉人,沈绎青一杯一杯地喝,脑子却始终是醒着的。散局时,他扶着桌子起身,走了两步,脚步虚浮,不慎绊了一下桌腿,篱曲忙上前去扶,却有人先他一步扶住了沈绎青。
是那位姑娘。
她一双美眸含羞带怯地望着沈绎青,声音柔媚,呵气如兰:“公子醉了,今日就在楼里歇息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