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义名分在手,留给他辗转腾挪的空间就越少。
顾若清弯弯柳眉之下,清眸莹莹地看向贾珩与陈潇,心头也有几许羡慕这般拌嘴不断的夫妻情谊。
这是两人出生入死结下的深厚情谊,绝非常人可比。
贾珩与陈潇斗了一会儿嘴,想了想,说道:“你师父那边儿,如果必要时刻,可以行专诸、聂政之事。”
如果磨盘那边儿没有进展,关键还有最后一道保险,确保楚王顺利宾天。
陈潇点了点头,说道:“这也是一个法子,到时候可以嫁祸给……白莲教。”
顾若清听着两口子叙话,那张清丽如雪的脸蛋儿,神色变幻不停,心神有些古怪。
这两口子是在密谋着什么大事吗?
陈潇翠丽秀眉之下,美眸莹润如水,低声说道:“此事就先这样吧。”
贾珩点了点头,端起青花瓷的茶盅,轻轻抿了一口,就觉齿颊留香。
陈潇玉容上现出思索之色,轻声说道:“再过几天就是内阁裁撤九边,我猜内阁方面多半要趁着裁撤九边,对边将的人选,进行人事调整。”
贾珩道:“此事我也留意到了,还是得拖一拖,不能有了冲突。”
大同、宣府等地的边将基本都是他旧部,如果再加上京营兵马,大汉三分之二的兵权基本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。
这种影响力,定然是楚王和内阁所忌惮至深的。
陈潇柳眉之下,目光温煦,低声说道:“不妨让边将再鼓噪声势,给予中枢压力,这样一来一回的拉扯,就是好几年了。”
贾珩叮嘱说道:“此事万万不能落了行藏,莫要再如先前仇良一事,出了意外。”
陈潇神色有些不自然,低声道:“这次不会了。”
顾若清秀丽、明媚的脸蛋儿上,若有所思。
其实,这是两人在为代汉做准备,从边疆再到中枢朝堂,需要方方面面的谋篇布局。
……
……
魏王府
轩峻壮丽的宅邸外,青白色条石铺就的街道上,可见身着一袭飞鱼服、腰配绣春刀的锦衣府卫,五步一岗,十步一哨,手持军械,在对魏王圈禁监视。
厢房之中——
魏王此刻一身蟒服,坐在一张漆木条案后,其人颌下胡子拉碴,经过这几天的酒精摧残,那张白净、文秀的面容可谓憔悴无比,这几天总是大骂贾珩忘恩负义。
这会儿,卫妃秀眉蹙紧,柔婉如水的目中满是忧切之色,纤声道:“殿下,不能再喝了。”
魏王面色愤愤难平,酒气熏天,抱怨说道:“他贾子钰对得起我吗?当初如果不是我,他怎么可能娶到咸宁?”
卫娴那张腮若新荔、香肌玉肤的面容上现出怜悯之意,道:“殿下,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?”
魏王此刻醉眼惺忪,剑眉之下,阴鸷目光锐利无比,不服气说道:“卫妃,孤没有输!”
卫娴凝眸看向神情几近癫狂的魏王,不由暗暗长叹一声。
王爷遭逢大变,这会儿已是有些心智失常了。
就在这时,王府一个小厮进入厅堂,说道:“王爷,外面一个自称是宋家的人,潜入府宅,说是机要之事禀告。”
魏王闻言,身上浮动的酒意顿时清醒了几许,问道:“宋家?舅舅的人?”
舅舅不是被锦衣府看管起来了了吗?
是的,因为贾子钰和宋妍表妹的事儿,舅舅那边儿不像自己这边儿看守严密。
卫妃柔声道:“王爷,你现在去看看吧。”
不大一会儿,魏王陈然凝眸看向那从外间而来的小厮,目中似是涌动着期冀之色,说道:“怎么说?”
那青年小厮压低了声音说道:“王爷,宫中传来消息,让王爷耐心等候,静待其变。”
魏王闻听此言,心头不由一惊,只觉酒意都散去了七八分,目中可见点点星芒闪烁不停。
“这……是宫里传出来的?”魏王陈然两道剑眉挑了挑,目中可见神芒湛然莹莹,温声道。
虽然,宋皇后在宫中被甄晴限制了出行,但毕竟在宫中经营多年,一些得力人手还是能够调用的,这一下子调用出去。
魏王陈然默然片刻,道:“知道了。”
那青年应了一声,然后,快步离了厢房当中。
魏王陈然面色变幻,心头难免涌起莫名期待之意。
母后不会无的放矢,想来局势又有了一些新的变化。
只是,在这个时候,局势还能有什么变化?
他还有可以指望的人吗?
难道是……贾子钰?
魏王此刻脑海中忽而浮现出一张冷峻、白净的面容,心头难免生出一股忿然不平之意,只是稍稍冷静下来,开始思量可能性。
……
……
()